邪修中的第一美食家“行走的饕餮”,一身雪白的礼服,环胸而笑。
卫明阳被洗剥干净得像一只雪白的羊羔,赤身*的装在一个笼子里,被缓缓的推上来了。
前胸后背上狰狞的血痕,和一条垂在笼子外滴着黄水儿的断腿,昭示了在此之前胡山炮为了踩碎他的尊严已经努力良多。
然而,收效甚为。
胡山炮看着卫明阳那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心中一股鬼火压也压不下去。
“饕餮,下刀吧。”
胡山炮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到片了卫明阳来吃肉的,可是鞭打,辱骂,烙铁,夹板,他给卫明阳挨个儿尝了一遍。
卫明阳除了第一遍上夹板的时候睁了睁眼,余下的,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刚开始,胡山炮还得意忘形的张狂过:“卫明阳,你当年那般欺辱与我,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卫明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谁?”
啊,他膜拜了卫明阳一生。卫明阳于胡山炮是能望不见顶的巍峨山岳,令人胆寒,使人膜拜,想要战胜。胡山炮于卫明阳却一直都是泥地里趴着的一条蛆虫,几次三番隔应人的爬上脚面,却压根没发觉是同一条。
属下为了谄媚,还叫嚣着助阵,“你要是跪下来,求求我们胡爷,没准胡爷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卫明阳本就是绑在刑杠上跪着的,张口就道:“我求求你。”
“哈?”属下拎着鞭子傻在当场,待反应过来便阴笑着回道,“你哭一个给胡爷看看,胡爷才能考虑。”
卫明阳面无表情的盯着胡山炮看了半晌,最后闭上眼睛。淡淡的给了八个字的评价,“食言而肥,无耻小人。”
此后不论受什么样的刑,别人谁跟他说什么,再没吐过一个字。
要不是上夹板的时候睁过一次眼睛,胡山炮几乎要以为他心如死灰了。
可是后来,胡山炮想起了那个从来也没让他进去的夜城传说,传说夜城没有刑罚,因为夜城帝君嗜杀,犯了规矩的人没有告诫,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夜城帝君卫明阳上夹板的时候睁眼,不是因为胆怯,疼痛,而是因为好奇没有见过。
这个男人把他的尊严高高裱在月光都照不到的夜城城楼里,孤芳自赏。
他面对别人,又能有什么傲慢之外的表情。
就像现在,他赤身*的坐在带血的笼子里头,接受着满地凶徒或仇恨,或快意,或贪婪,或淫。邪的视线。
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依然该死的傲慢冷酷,英俊逼人。
与接受臣民的朝拜,没有半点区别。
甚至“行走的饕餮”在他的小腿上贴骨片下最后一肉,恶意的笑着请他品尝。
卫明阳面不改色的,扫一眼自己只剩白骨的左小腿,看一下白瓷冰盘里整齐铺好的薄薄肉片,张口吃了。
胡山炮咔嚓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好一个卫明阳,好一个夜城帝君。
胡山炮忽然想到,这个傲慢男人此时的心情,是不是就像——一个人,忽然掉进了满是吃人虫子的山洞。这个无力反抗的人,并非不害怕,也不是不想活,可是他在被虫子啃是身体的时候,绝不会感到折辱。
因为他打心底,从没觉得眼前这些虫子,是可以平等交流的。
“胡爷,您尝尝?这夜城帝君的皮肉,嫩得跟女人一样,又常年被魔气滋养,香着呢。”
“饕餮”一脸资深食客的模样,带着点含而不露的谄媚,把下一片肉插到胡山炮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