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弗表情有些肃穆地说道,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打不定主意到底是要去亲一亲他呢,还是抱一抱他。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跟这个小不点儿打招呼,他怎么一点都不像自己呢?哦老天,我在想什么?!
公爵阁下不能抑制住自己的遐想,当刘良女看到他一副渴望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办法跟自己正常对话了的时候,她笑了起来,随后靠坐起来,弯腰去抱那孩子。
“王爷,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塞拉弗悚然一惊,他望着行若无事般的刘良女,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做得太表面化了。”
“可你是孩子的父亲。”刘良女不容他置辩地抢白说,她很少这样执拗过。
“好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塞拉弗说着,坐在了卧榻的边上,轻轻伸出有些颤抖的大手,碰了碰那婴孩吮在嘴里的小手天哪,那是多么小的一只手啊,似乎还没他手掌15大。一时间,公爵阁下也笑了,“我亲爱的,你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很快我会回来的。”
塞拉弗说着,飞快地起身往外走去,刘良女不知其意,慌忙叫人,“小晴,小晴,王爷起身,让下人们照应着!”
塞拉弗推开帘子,快步走出春和殿,随即朝着仍然候在殿门外的葛邵挥挥手,“快,找匹马来,要快马!”
葛邵知道必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面赔着笑应是,一面急着吩咐了一名平常在宫中跑得最快的心腹太监,让他速令御马监赶马过来。这期间,塞拉弗只是负着手,嘴角带笑,在殿门外一圈一圈地踱步。
不多时,御马监的太监挥汗如雨地跑步过来,他们牵着七八匹性格温顺但体力极佳的好马,塞拉弗公爵阁下一眼就看中了一匹黑马,他腾身而上,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法语喝了一声,“希达,我去伯爵那儿!”
“公爵阁下,请等等我们!”
分散等候在外殿的卫队成员见此变数,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他们纷纷上前抢了马匹,各自尾随着狂奔。这件事由此也惊动了天下,被称作“大内跑马”事件,次日言官们便纷上谏表,要求严厉惩处武定王的谮制不敬。
公爵阁下才不会理会这些,他一路狂奔,至城南殷高巷列奥纳多伯爵新购的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没有通报就抢路进去,狂喊着,“伯爵,我的朋友,快点出来!”
好在很快有人向那些家仆、管事的说明,这位仁兄就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这些人才次第退开。
老伯爵从花园的方向赶来,他现在行走非常稳健,脸色红润,配合他白色的须眉,真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
“我亲爱的塞拉弗大人,您今天神采奕奕,一定是有很高兴的事情!我们几十天没见了,难道您又给我带来了胜利的讯息吗?”老大师笑着弯了弯腰。
“哦,我亲爱的朋友,我有儿子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想一个名字!”塞拉弗非常渴望地看着他,他的额头上已经看得见因为狂奔而惹起的汗水了。
“您这样匆忙,就是为了这事?”老伯爵不禁奇怪起来,“难道您想让我做您的小公爵的教父吗?”
“我只想要个名字!”
列奥纳多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大人,您已经高兴得糊涂了,我是意大利人,我只会用中文对话而已,想让我给您的孩子起名,那可不是我的长项!请您另找别人去吧,谢谢您的来访!”
老伯爵第一次没有半点留客的意思,径自摇着头走开了。
塞拉弗怔神了半天,终于还是灰头土脸地、讪讪地离开了伯爵府。
这个不服气的家伙在南京城把所有能转悠的地方都转悠遍了,包括王守仁以及卡奥船长那儿都去过,足足跑了十几处,可惜统统被拒绝了,塞拉弗只是恼火为什么大胖子成奉先生居然不在南京,这个家伙北伐去了,现在南京能在自己面前说的上话的也就那么些了!
最后将近傍晚,这位兴奋不减的疲惫王爷才总算又回到了春和殿前。
“看来只好由本人给我的儿子起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了。”塞拉弗这样自嘲地着,浑然不知身后公爵卫队的成员都已经忍俊不禁地笑翻了。
然而,流着汗水,带着满意笑容再度走进刘良女卧房的公爵阁下,却看见一个老嬷嬷屈身跪在贵妃的身边,而刘良女手指拈着一张黄帛,凝神皱眉不已。
“贵妃。”
“哦,武定王爷平身。”刘良女朝那名老妪点了点头,“李嬷嬷,你先退下吧。”
“是,贵妃娘娘安,武定王爷安,老身告退。”
待这位老妪离开了春和殿后,刘良女这才从床上坐直起来,“王爷干什么去了,这么一头一脸的汗水?来,过来臣妾给您擦擦。”
塞拉弗略有些疲累地在床边坐下,享受着刘良女小手的伺候,“我为咱们的孩子找名字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