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画被秦铮扶住了。
“姐姐,小心。”
谢谨画抬眸,对上的便是秦铮眼中愧疚。
“是我太过大意,先前没有想到这边没有照料姐姐的人,才让姐姐这般辛苦。”
谢谨画失笑:“有什么大意的,这边是宣抚司,算是朱雀卫的重地,你将我带来最重要的考虑的定然是我的安全,哪里还能够要求你找两个丫头到这里面来。”
“还有,我不是泥捏的人,这么走几步于伤势无碍,而且还能够稍微锻炼下,我昨日已经问过郑先生了,他也同意的,你看这双拐杖,还是郑先生帮我准备的呢。”
谢谨画怕秦铮一直愧疚下去,用带笑的话语,对他细细解释着。
她还不习惯叫郑千秋父亲或者爹,还是称呼他一声先生。
秦铮默默的望着谢谨画,他还记得那一日将谢谨画救起的时候,对方那凄惨的样子,那满身的鲜血,他以为谢谨画会死,以为谢谨画没有了气息。
那时候的惧怕其实还在心中徘徊,与眼前在阳光下言笑晏晏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到了昨夜迷离的梦,想到了今晨醒来时候望见的那一张睡颜,想到了身侧一夜宁和的气息。
方才离开时候的慌乱无措,突然间就消失殆尽。
秦铮蓦然间就想通了。
他想要珍惜谢谨画的笑容,想要珍惜此刻的画面,人生苦短,一味的避忌,一味的犹豫,只会白白的浪费光阴生命,浪费人生。
秦铮长久的沉默,还有那深沉的目光让谢谨画渐渐停住了话头。
她恍惚间觉得此刻的氛围有些怪异。
一时间有种不敢正对秦铮目光的感觉,谢谨画侧首:“我先回房了。”
“姐姐,既然你想要出去,那我陪你一起出去透透气吧。”
秦铮说着话,突然伸手用力,却是一把将谢谨画抱了起来。
谢谨画猝不及防间被秦铮抱了个正着,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反应过来之后,全身都不自在了:“你这是做什么,我自己能够走,放手。”
秦铮不是没有抱过她,可是那仅有的几次,都是不得不为,都是没有办法遇到危险时候发生的。
那些个时候,保命最重要,谁还在意些旁的。
可是此刻身处宣抚司,周围没有敌人,天光正好,秦铮就这么将自己抱起来了,谢谨画全身都不自在了。
刚刚才说秦铮还是个孩子。
秦铮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唇角勾着一抹笑:“姐姐,你自己是能够走,可是有我在你身边,我愿意当你的腿,让你更轻松一些,姐姐难道连这么一点儿表现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少年轻笑着,胸口隐隐的震动着,谢谨画被他揽在怀中,能够清晰的听到对方心脏的跳动,那是一种格外坚定的有力的跳动,没有了从前的快速激烈,却更加的让人难以忽视。
一时间,心中全是怪异的感觉。
秦铮,仿佛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谢谨画的心中此刻冒出了这个念头。
容不得谢谨画细细的想,因为秦铮已经抱着谢谨画走出了不短的距离,走出了这个院子,院子外守着的两个朱雀卫眼中难掩惊愕之色。
虽然京城中谁都知晓谢谨画和秦铮关系非凡,可是最多认为谢谨画看出了秦铮的能力,提前结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