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不管这里的事了,他抬手,“郡王好走。”
刘载离来得静悄悄,离开的也静悄悄,风之平看着他背影好一会儿没动,转身又看向麻敏儿,难道她真的要砸完三十六家正店?
他现在真想回去与父亲讨论讨论这件事,可惜今天,父亲去上早朝了,不在家里。
——
麻敏儿眉头深锁,“洛阳郡王,我砸的第一家,好像就是你家酒楼吧。”微挑眉看向她。
“我知道啊。”刘载呈毫不在意的说:“谁让他们骗人吃饭收银子的,砸得好,砸得对,要是我,不仅砸正堂,还上楼去砸。”
麻敏儿吃不准他说的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不是反话,难道他脑子秀豆了,砸了他家的酒楼还拍手说好,这难道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走啊,你怎么不走啊。”刘载呈兴奋的就差飞过人群,老天啊,作为纨绔子弟中的翘楚,他都没有这么肆意妄为过,麻二娘却能,太牛了,太了不起了,他浑身充满了干劲,就想去砸场子。
麻敏儿暗暗握了握已经磨了好多水泡的手,让这家伙砸,好像也不错哟!挑了挑眉,小哥儿,可不是姐让你来的,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做我替手的,对不住了,不用还真白不用。要不是情形不对,麻敏儿还真能仰天大笑。
刘载文带着一群书生、文人正在闲云楼二楼包间吃饭,不停的派小厮、随从去打听消息,终于,小厮兴奋的叫道:“爷,爷,他们来了……来了……”
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叫道,“呆子,这酒楼是公子的产业,人家来砸楼,你高兴什么劲?”
“啊……也……也是……”小厮缩头避到一边去了。
二楼包间内,刘载文看向众人,“在座的各位怎么看?”
“子文兄,从十一家的情况听下来,麻通奉的儿子还真香啊,竟能让这么多大酒楼骗进来吃饭,是不是太奇怪了?”
“温炳老弟,你问得没错,麻通奉为人清高,不与众人合群,就算他有个孙女是宫里受宠的娘娘,也不至于这么香,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啊,子文兄,既然他们马上就来了,咱们就下去问问。”
刘载文对这其中的道道心知肚明,可是这些只知道卖弄学问的学子、书生不知道啊,他们觉得北郡王仗着手握重兵,肆无惮弹,他们得为子文兄讨好公道,纷纷下了楼。
刘载文站在楼梯口,眯眼阴阴一笑,跟着下了楼。
麻敏儿在六百卫卒的护送下,已经到了第十二家——闲云楼,掌柜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了,不过这个掌柜没有像前几家掌柜那样慌张、不安,他甚至有些笑意,刚想开口,“砰……”吓得双眼立即眨了一下,想跑到内里,被章年美和顾敦等人拦住了,大堂内,除了刘载呈和麻敏儿,没有别人,那些文人被卫卒的长矛大刀拦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能这样……”
“是啊,怎么能进来就砸别人的东西……”
麻敏儿抬头:“你们可以到京兆府去告我,要不要,要,我就让人放你出去,让你去京兆府告我,去不去……”
“我……”几个逞能的书生相互看了眼,他们都被这麻敏儿的气势镇住了。
刘载呈砸得可欢了,一会儿朝这里抡一下,一会又问麻敏儿,“那里要不要砸?”
“砸,当然砸……”她说完后,抬眼看向掌柜,“麻齐蒙在你们酒楼吃了吗?”
“我……我……”掌柜被顾敦拘着,一动不敢动,抬眼朝二楼楼梯口看过去。
麻敏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微抬下额,眼神凌厉。
好一个气势夺人的妇人,刘载文目光与她相撞,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怪不得会在她手中吃了几回闷亏,果然不是凡人。
踱步下楼梯,被卫卒拦住了,刘载文勾嘴一笑:“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麻敏儿冷笑:“贪官污吏金夫银妇文书生,一直是天下最坏的三大类人,你还敢说自己是‘书生’吗?”
“……”刘载文笑容凝固在嘴角。
“哇,麻二娘,你说得好样很有道理啊!”刘载呈嘭嘭砸个不停,还不忘插嘴说一句。
门口围观的人群,马上把麻敏儿精典语录以风的速度传了出去,
麻敏儿冷冷问道:“你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刘载文亦冷冷的看向她。
刘载呈连忙回道:“对,他是这酒楼的东家。”说完,又去砸柜头,霹雳嘭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