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门口,站了多少卫卒,连兵马司的人都不敢动。”
“哇老天爷,还真是……”
……
风之平转头看向酒楼门内正堂,麻二娘穿着郡王妃常服,手里拿着大铁棍,一路下来,已经砸到第十一家了,不假他人手,都是她亲自动手的。
开始他不明白,明明带了六百卫卒,为何只有她一个女人动手,现在他明白了,这样公然挑衅京城权贵势力,一旦被皇上定罪,非死即败,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动手,只要夏臻还是镇北大将军,还是北郡王,那么她就会安然无恙。
风之平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六百兵将,有这样的主人,又有谁不为之卖命呢?怪不得夏家在北方屹立数年不倒,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风之平转头,目光与京中另一个年轻的大佬相遇,立即拱手:“燕成郡王——”
刘载离却如定海神针一样看向正厅内,神情淡漠,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风之平放下手,朝周围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手加强护围。
章年美跟在麻敏儿的身后,大酒楼内什么人也靠不了她身旁,她挥着大铁棍,一棍一棍砸下去。
“砰……砰……”麻敏儿抡着铁棍叫道:“麻齐蒙在你们酒楼里吃饭了吗?”
“贵人……贵人……别砸了……别砸了……”掌柜被顾敦拦着,只敢动嘴,“他没吃,没吃……”
麻敏儿继续抡着铁棍,一声接一声,砰……砰……“吃了吗?”
掌柜看着大铁棍往柜台、柱子砸过去,急声大呼:“姑奶奶,我不是回答了,他没吃没吃……”
麻敏儿继续砸,“这不是实话,我要听实话……”
掌柜已经知道前面十家酒楼的遭遇,他想死死的顶着,发现没用,这女人跟发疯了似的,一直砸,砸得他心惊肉跳,是啊,他怎么忘了,三年前,他男人可是以横闻名于京里的人物啊,一个激棱,可不能为了人情,就把东家的酒楼不当酒楼啊,连忙叫道:“吃了,吃了!”
“吃了,那要付银子吗?”
“不要,不要,姑奶奶,不要……”
“为何不要?”
“因为……”
麻敏儿继续抡着铁棍,一声接一声,砰……砰……“说不说……”
“因为……因为我们把他骗进来吃的,这不能收银子。”
听到答案,麻敏儿停下铁棍,“小有,把骗人吃饭收取高额饭银的单子让他签名,顺便告诉他,我们的人已经把伪签名欠条呈到京兆府了,我们要告醉霄楼,骗人上门吃饭,收取高额饭菜,要是官府不接收,一直告到皇帝面前,让他们这些黑心肝的家伙知道,这世上还有王法二字。”
“是,少夫人!”
“姑奶奶,你……你……我都不收银子,我都签字了,你不能这样啊,这样我怎么和东家交待啊!”
“那是你的事。”麻敏儿喘着粗气,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见这一家解决了,章年美连忙伸手接过二十几斤重的大铁棍,让老妹歇口气,十一家,砸了十一家正堂了啊,就算是男人也吃不消吧。
围在门口的人群,见麻敏儿要出来,连忙让出一条道,有好事者笑眯眯的问:“北郡王妃,下一家去那里?”
麻敏儿微抬起头,“闲云楼——”
问话的人连忙转头朝外面喊道:“下一家,闲云楼!”
“走啊,去闲云楼。”
“去闲云楼罗!”
“麻二娘,麻二娘……”人群涌动,洛王郡王刘载呈好不容易趟过人群,挤到了她的面前,“下一家是谁,我帮你砸。”说完,就去抢章年美手中的铁棍,兴奋的拿在手中。
门外街道上,刘载离已经收回目光,看着朝前涌动的人群一动不动。
风之平上前:“燕成,你……”意思是,你管不管这事?
刘载离礼貌客气的抬了一下手,“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