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崔婧文吩咐着连翘:“你回家去找伯爷来。”
&nb崔岩和颜显是好友,他来劝颜显定然要卖他一个面子,而且,她嫁进宜春侯府并未做错什么事,他们就是想罚她也没有理由。
&nb连翘抹着眼泪应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回家去。”又问道,“要不要去请杨府请老夫人?”
&nb“暂时还用不上,有伯爷就好了。”崔婧文靠在床头,手隔着棉布摸了摸那块疤,“记住告诉他,让他将青竹要走。”
&nb连翘点头应是,匆匆回了建安伯府。
&nb崔岩紧跟着就来了,他去和颜夫人行了礼就拉着颜显去看崔婧文。
&nb“你走吧。”隔着门崔婧文哽咽着道,“姐姐没脸见你,往后你也不要再为姐姐分心了,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nb崔岩心头发酸转过头看了一眼颜显,问道:“你到底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
&nb“我的伤没事。”崔婧文低泣了起来,“茂燊你回去吧,别和世子爷闹。”
&nb崔岩就转过头盯着颜显,和崔婧文道:“那你先歇着,我等会儿再来和你说话。”他话落,就拉着颜显往院子外面走,“到底怎么回事,我姐怎么受伤的,不会……不会是你伤的吧。”
&nb“去书房说吧。”颜显叹了口气,和崔岩道,“此事有些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nb崔岩凝眉,直觉是和那个香囊还有方朝阳中毒有关。
&nb但是事情具体到什么程度,他却是不知道。
&nb两个人去了书房,颜荣生上了茶,颜显就道:“朝阳郡主中毒的事,你可知道内情?”
&nb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崔岩摇头:“我也是毒发后才知道的,前几日静安县主去家中和我二婶吵架了,似乎线索都指向二婶,但具体如何我不清楚。”
&nb“毒并非是你二婶所为,而是婧文做的。”颜显撑着额头,一夜没睡的他此刻看上去非常憔悴,“她遇见了当初给她中间搭线的老尼,她心慌了就用刀扎了自己的腹部,意欲陷害老尼。”
&nb他真的没有想到崔婧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她在描述青竹怎么样行凶事时的样子,那么细致……若非他已将青竹关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她信口胡诌的骗局。
&nb“老尼呢,在你手中?”崔岩很了解颜显,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用肯定的语气去说一个人的不是,颜显微微颔首,“赵远山的人在找她,我将她关在柴房了。”
&nb这是保护崔婧文,发生在家里,那就是家事,若是让赵远山真的插手,那就很有可能得罪了赵远山。
&nb要青竹的话,他说不出口。
&nb“静安县主,也知道?”崔岩目光动了动,颜显微微颔首,“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隐而未发。”
&nb崔岩端着茶,望着茶盅里的茶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nb他知道,以顾若离和方朝阳的性格,绝不是隐而不发,而是她们一定有别的打算,甚至于这个青竹很可能就是她们找到的,否则,京城那么大,偏偏让她碰到了崔婧文。
&nb还躲在颜显能轻易找到的地方,分明就是要将事情告诉颜显,让她们夫妻感情破裂,让崔婧文的生活彻底破灭。
&nb方朝阳受了那么多的罪,他没有脸去指责对方不该这么做,但是颜显他却可以:“你打算怎么做?和我姐和离?”
&nb“不会。”颜显看向他,苦笑道,“我既娶了她,就不会主动让她走,但是……”但是,想让他像以前那样对她,他做不到了。
&nb她可以不善良,可以不单纯,甚至可以恶毒,但是不能用这么虚伪的方式来骗他。
&nb“冷战?”崔爷凝眉道,“你们是夫妻,这才刚刚成亲,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理她吧。”
&nb颜显也不知道怎么办!
&nb“她并没有害你。”崔岩劝着道,“我们兄妹和方朝阳之间确实有解不开的结,当年我娘就是因为……”他说着,又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些,“事出有因,你不能原谅她吗?”
&nb要原谅吗?下毒,撒谎,冷漠,他能原谅一个这样的女人吗?颜显不知道,他摆着手道:“你别说了,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我给不了你答案。”
&nb“释文!”崔岩起身看着他,“你这样不但折磨了我姐也折磨了你自己,而且,在这个家里你是她最大的依靠,如果你不理她,不看重她,你让她余生要怎么过。”
&nb颜显也生了怒,他回道:“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你能不能换位思考,要是你,你能做得到吗。”
&nb崔岩噎住,随即道:“要是过不下去你就和离吧,我接她回家,我养着她!”
&nb“你!”颜显腾的一下站起来,气笑了,“这话你不要和我说,去和你姐姐说,她要不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