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珠虽然没发现墨曲,可她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当凭感觉去看向那处去,却只看到一抹离去的背影。
墨曲,他是要离开了?
飞鸢收拾完一切,放下袖子走来,见持珠望着夜空发呆,她便走过去问道:“瞧什么呢?赏月?”
持珠望着夜空,淡淡说一句:“墨曲走了。”
“墨曲走了?”飞鸢也转头看向那漆黑夜空下的房屋,忽而了然一笑:“他走了,你是舍不得了?”
“没有。”持珠说完这句话,便提剑转身走开了。
飞鸢望着持珠离去的背影,抬手掩嘴一笑,持珠竟然也学会这般别扭了。
五日后,穆齐尔带着使团离开长安,回匈奴去。
柳亭带着一些官员,前去送行,并转达了新皇对于匈奴友好之意。
穆齐尔仰头饮尽这杯送行酒,望着大开的城门,他忽而一叹道:“展将军没有前来送本汗一程,本汗真是甚为遗憾啊!”
穆齐尔一声叹息刚落音,众人便听到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展君魅一袭玄袍策马而来,抵达城门外后,便单手一勒缰绳,翻身英姿飒爽的下马,阔步走向穆齐尔,随手丢给了穆齐尔一个酒囊,面无表情的淡冷道:“今日我来送你离开,他日你若敢不守诺言铁骑踏入中原境内半步,我定然亲自取你项上人头,挥军塞外,灭你匈奴。”
穆齐尔拔开酒塞,仰头喝了口酒水,对于展君魅的话,他只是眯眸勾唇一笑:“展君魅,如果真有那一日,本汗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人这一生,能死在强敌的手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展君魅眸光冷然的望着穆齐尔,启唇淡冷道:“希望不要有那一日,穆齐尔。”
穆齐尔闻言挑眉一笑道:“展大将军,这你话说的,可是舍不得本汗死?”
“穆齐尔,你依旧爱这般自作多情。”展君魅面无表情的看了穆齐尔一眼,转身便走到黑旋风旁边,翻身上马,手握缰绳,调转马头回城,只留下嫌恶的话:“我不喜欢打仗,穆齐尔,别让我沾染你血,我怕脏。”
穆齐尔对于这个洁癖严重的展大将军,他在后爽朗笑道:“展君魅,你的病该好好治治了,一个大男人如此爱干净,可真是娘气极了,有损你展大将军的英武啊!”
“不劳费心,好走不送。”展君魅已策马离去,留下带着凛冽寒风的一句嫌恶之言。
穆齐尔原地又是一番爽朗大笑,转头看向柳亭时,他这样说道:“中原的男子,就该如柳丞相您这般的君子如玉才对。而展君魅哪个怪人,也只有哪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小公主能受得了他了。柳丞相,后会有期,有空来草原,本汗请你大醉三日,记得多给展君魅添些堵,可别让他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柳亭这文弱书生,被穆齐尔这个没轻没重的粗鲁汉子,拍的他肩膀都疼了。可他表面却还是面不改色,温然淡笑道:“单于一路保重,欢迎贵国再派使团来与我国彼此交流。”
穆齐尔望着温文尔雅的柳亭,他又是望着城门一声叹息:“中原好男儿如此之多,为何哪位美丽的长公主殿下,就偏放着柳丞相你这般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要,却去嫁给展君魅哪个妖颜祸水的怪人呢?”
柳亭被穆齐尔这直爽的话说的,真是面有尴尬之色了,他拱手笑言道:“穆齐尔单于,您该上路了。否则,在天黑之前,你们的使团,便抵达不了咸阳之后的城镇了。”
穆齐尔瞧那日头真偏南了,便拱手告辞道:“柳丞相,后会有期!”
“单于一路保重,后会有期!”柳亭拱手温然一笑,君子如玉,温润不灼。
穆齐尔还是很欣赏柳亭,可惜柳家世代忠于程天国,根本不是金钱权势能收买的。
柳亭目送走了匈奴的使团后,便暗松了口气,这位穆齐尔单于真是阴险,竟然临行之前,还试图挑拨他与展君魅,让他们彼此心里好生点芥蒂。
不过,有那么一瞬,他还真动心了,差点因此上了穆齐尔的当。
唉!上官浅韵始终是展君魅的妻子,他纵然心中倾慕于她,也断不会因此去坏她名声,更不会做出那等夺人妻之事。
不过,给展君魅添些堵这件事,他却可以考虑偶尔做下。
城门口的官员,一个个眼神都变得很奇怪,因为他们的柳大丞相,似乎心情变得很好,负手离开的背影,都瞧着风流潇洒了不少呢!
可这位柳大丞相为何这般心情良好?难道只是因为送走了穆齐尔这尊瘟神?
展君魅骑马回到了将军府,便听严谨说,上官浅韵带着洛妃舞进宫去了。
上官浅韵带着洛妃舞便直接去了永寿殿,可今儿她来巧了,竟然所有人都在。
上官翎一瞧见他皇姐来了,他便离开太皇太后身边,跑着下了阶陛,笑容明朗的唤了声:“皇姐,你可算来了,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我和皇祖母可都想你了。”
上官浅韵望着面前已比她高的上官翎,下上打量着他,笑言道:“多日不见,十七,你可长高了不少,定然又当馋嘴猫偷入厨房夜觅食了吧?”
上官翎被说的耳朵一红,便抬手摸着鼻子嘀咕道:“皇姐,你怎么就不说你不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