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立马恍然大悟过来,默了默,又说:“要么就继续忍着,要么干脆就接受得了,试试看。。。。。”
“不可能。”陈毅的话音还未落,就被贺骁果断坚决的打断,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语气颓了些:“试不起。”
陈毅听他这么说,作为兄弟,多多少少有点儿不是滋味。
“你该不会还把我当年那话放心里呢吧?我当时真不知道她这么喜欢你,况且你也没说那人就是她啊,所以我就随口说了几句。”
他和贺骁是发小,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一起穿开裆裤到一起考军校,认识了三十几年,他敢说他是除了贺骁家人之外最了解贺骁的人。
平时贺骁不会来找他,除非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儿了。
所谓的麻烦事儿,就是许心意。
这不是贺骁第一次找他喝闷酒。
第一次是三年前,第二次是两年前,这是第三次。
第二次,两年前的某天,贺骁突然找他,也是像今天这样,闷头喝了几杯后,他忽问:“你会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儿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见我哪任女朋友是比我大的了?我反正接受不了姐弟恋,大一两岁都不行!”
贺骁:“如果小十几岁呢?”
陈毅一听,惊讶的看着他:“十几岁?恋童癖就变态了吧!”
贺骁的眼神忽而认真起来,郑重声明:“她成年了。”
陈毅看贺骁那眼神就知道他这次恐怕是动真格了,贺骁这人,别看他现在正儿八经的,在读军校之前,那可是浪里一条小白龙,一浪几万里,女朋友三天一换,最短的一个小时不到就腻了,踹了。
可冷不丁从贺骁眼睛里瞅见疑似落入情网却又甘愿被儿女情长所束缚的妥协意味,陈毅还真有点不知所措,难以置信了。
按理说,好兄弟找着真正喜欢的人了,他该祝福才对,可他作为哥们儿,最该跟贺骁说清楚弊端,让他心里有个数儿,可别被爱情这种玩意儿给蒙蔽了理智。
“唉,怎么说呢兄弟,咱上军校之前,想怎么疯怎么玩都成,什么学生妹啊御姐啊萝莉啊,想泡几个泡几个,但咱现在是军人了,军人本就身不由己,凡事儿都要三思而后行,咱的工作特殊,干这行,适合自己,体谅自己的最重要,一刚成年的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你指望她体谅你?指望她懂事持家?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现在啊,咱真跟这些个小姑娘玩不起,再者,整天枪林弹雨的,保不齐哪天就为国捐躯,壮烈牺牲了。。。。。。”
他话都还没说完,贺骁就喝下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一语不发的走了。
后来,陈毅才知道,贺骁心里头装着个不可能的人。
那个不可能的人,就是许心意。
*
“你说得也没错。”
贺骁抽完一根烟,坐起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又接着点下一根,神情呆滞,猜不透在想什么。
陈毅当年那话说得没错,至少有一句是对的。
那就是,他整天枪林弹雨,保不齐哪天就为国捐躯,壮烈牺牲了。
年龄差还有他们的叔侄关系,其实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只要他喜欢,这些外来因素他压根不当回事儿,他贺骁就是一随心所欲的疯子。
但陈毅一语道破。
让他认清了他和许心意之间的真正的问题。
他满世界的出任务,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她如果跟他在一起,她得习惯孤独与寂寞。
要是生病了,他也做不到在身边照顾她,她还必须做到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