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三哥对此人深信不疑,愿追随左右。
如今一见,她终于明白三哥为何会如此说。
“玄公子同中兴帝的太子无冤无仇,为何要下如此的杀手?”
锦珂明知故问,等的却并不是这一问的答案。
桓玄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雨后那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雨过方能天晴,若不是有这一场磅礴大雨,我与君又如何能见到这绚烂彩虹,君说,这太子,是否该杀?”
锦珂并不应声。
桓玄斜睨了她一眼,心知她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便道:“中兴帝痛失爱子,自然要有人背这黑锅,我想来想去,都觉得由孝武帝能将这锅背的最为妥当,如此一来,他有哪里有闲暇,去追究那私逃回燕地的质子呢。”
锦珂猛地抬头,同桓玄的目光正巧对上。
他果然……是逃回了燕地么?
父皇当年说的不错,在男人眼里,江山与美人无须抉择。
而她,永远都会是那个被舍弃的。
“锦公子觉得,这笔买卖,做的可还划算?”桓玄大方的笑了笑,他这言语之间,可是连慕容珂的行踪都泄露了,已是表足了诚意。
至于符锦肯不肯答应……
他又是微微一笑,道:“锦公子有三日时间,若是下定了决心,便派人去芳华斋传个话与我,事成之后,桓某定有重谢。”
语毕,他起身走了出去,一如来时那般潇洒恣意。
木门再度合上,此已经没了那嘈杂的雨声,可楼中之人的心绪却更是纷乱异常。
木楼之下,停靠在某处屋檐下的马车也徐徐移动起来。
这是这回,赶车的换成了一个满面髭须的大汉,而车中则多了一个背影佝偻的老者。
老者撩开衣袍,大大咧咧的靠在软塌上,那丝毫不浑浊的目光在略过谢珏的面上时一滞,后槽牙不禁狠狠咬紧。
“如今进了城,便是小爷的地盘,你们两个,都得听我差遣。”
玉润冷笑:“据我所知,慕容公子的父皇早已作了古,如今的中兴帝,同您可是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慕容珂一把扯下□□,露出自己那张妖冶昳丽的面容,不屑道:“小爷当年做太子的时候,慕容永那个老东西还不知道跟他老婆在哪个犄角旮旯卖靴子讨生活呢。”
“所以说世事难料,小殿下如今又如何能想到那当年卖靴为生的老东西成了一代帝王,而自己却沦为他人的车夫。”
谢珏幽幽的一句,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慕容珂却并不见生气,而是一把抓起玉盘中的葡萄丢入口中,眯着眼睛打量着谢珏。
“谢四公子说的不错,想必你在建康城混的风生水起如鱼得水的时候,也料不到今日要陪我走这一遭华阴城。”
“呵呵,”谢珏也不恼,而是深深的望了一眼玉润,笑道:“有佳人在侧,何须说这小小的华阴城,便是刀山火海,也赴得。”
“没想到你谢四还是个痴情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