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他出事了,被关余涛推下了悬崖,摔得四分五裂,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就无能为力。好在最后是我亲自为他收敛的尸身,为他办了一个追悼会,配他到最后。
一声巨响过后,我浑浑噩噩地从梦中惊醒。
坐起来那一秒,我的眼睛肿得视线范围都变小了。我眼里还聚着着泪水,朦胧中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我跑过来。
我还没从梦里彻底清醒,我以为来人是窦天泽,哭着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抱着我的男人身子一顿,沉声推开了我:“看清楚我是谁?”
我还是不停地流着眼泪,他明明很嫌弃,却还是抽了纸巾帮我擦眼泪,还帮我擦鼻涕。我这才看清楚,他是宗岩,不是窦天泽。
我慌乱地环顾了一周,情景跟梦里的完全不一样。我失望地又落下两滴泪,心里撕扯般疼痛着。
“够了!一天到晚嚷着他的名字,我以后再也争不过一个死人了对不对?你现在后悔没珍惜他,以后呢?等你失去我了,你再后悔没好好珍惜我!”
宗岩低吼了这么一番话后便想掉头走,可他到底没舍得离开。
房门不知道是被他怎么暴力撞开的,刚才的巨响吵醒了两个孩子,他们正在争先恐后地哭着,我能听到我妈跟张姨在哄孩子。
宗岩用力地叹了一口气,再度折回,抽了纸巾继续帮握擦眼泪:“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小祖宗,姑奶奶,别哭了行吗?我求求你了,再哭下去就要瞎了!”
我抽抽搭搭地说道:“天泽是……是因为我死的……我内疚,我……我就是想他。”
“对,怎么当时死的人不是我呢?这样你就能天天想着我了,而不是他。”
他说着气话,帮我擦眼泪的动作却很温柔。
我哑然地看着他,渐渐收了哭势。这是我心底最痛的事情,我对窦天泽的愧疚怕是要跟随我一辈子,这是我的心结,他知道了也好。
可是我长久的沉默终究让宗岩不满了,他等我不再流眼泪后,把手里那一大把用过的纸巾用力扔在地板上,转身就走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朝大门口而去,紧接着大门响起了开门和闭合的声音。
他走了,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妈抱着安安进了我房间,看到我肿胀的眼睛后愣了一下:“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因为一个死人而伤害身边关心你的人。你不吃不喝还锁房门,把我们都急死了,宗岩在窗外守到现在,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撞门……”
我看了一眼落地窗,窗帘没拉严实,难怪他能从外面看到我,要不然他可能早就撞门了。
“妈。”我一张嘴就又哽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爬起来就往外跑,“我去追他。”
我也后悔,可我刚浑浑噩噩地从梦里惊醒,宗岩不该跟这样的我置气。哎,话是这么说,其实我觉得他已经够耐心的了。
我妈没能及时把我拉回去,我跌跌撞撞地追到宗岩时,他刚开着车离开。
我及时打的跟了过去,最后在闹市里的酒吧一条街停下。
宗岩这是想买醉?还是想买419?
我不想让他犯错,如果他真的找了个女人睡一夜,我会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让我意识到我依旧爱着他,这种不舒服比当初发现容曼儿跟窦天泽有一腿后更严重。
我找了一圈,因为穿得保守,眼睛有肿胀,所以并没有几个人找我搭讪。
我最后实在一间闹吧里找到宗岩的,他正左拥右抱在跟人猜拳,不管输不输,他都嚷着要喝酒。
就在我准备过去把他拉走时,他冲旁边一男人说话了。
我认识那个男人,是宗岩的一个酒肉朋友:“宗岩,你不是打算跟你前妻复婚吗?现在这样……不好吧。”
宗岩不以为意,直接搂着右边的美女在她脸上啵了一口:“我不过是想给两个儿子找终身的免费保姆,我又不爱她。”
“那你还费那么多时间去追她,这不浪费吗?”
宗岩勾起左边嘴角,冷笑道:“她害死了我爸,我只是想把她困在我身边狠狠地折磨,这个仇,不能忘!”
他的朋友“嘁”了好几声,出了个馊主意:“那简单,你发个话,哥们立马找人轮了她!”
“好,你去给我报仇!”宗岩醉醺醺地笑了。
他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一听这话,立马冲旁边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地点了头,迅速将我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