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虽出去了,可室内还有留下的余香。
就连温度都比外边更高一些,弥漫着水汽。谢渊深吸一口气,这才去抱木桶。
他负责倒水。
等他再回来时,宋绵绵已经回来了,她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油灯下方。
听见动静抬眸朝他看来,扬了扬手里的书,“我可以看看吗?”
她现在也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谢渊对她早有怀疑,那且就怀疑着吧。
“都行。”
谢渊点头,只是他的眼神在从宋绵绵身后悬于墙上的竹筒扫过时,有瞬间的紧张。
那里面放着几张卷起来的纸。
而其中一张……
正是宋绵绵本人。
宋绵绵毫不知情,她看的是正是有关于大周的书,她得再多了解这个时代一点。
谢渊微垂眼帘,迈步过去,继续看书做功课。
可他总是难以忽视身边多了个人,就在咫尺的位置,她身上的香味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
纵然冷静自持如他,此刻都难免有些紧张。
“哈……”
宋绵绵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刚刚湿润的头发这会儿也干了,她自然的从书桌上拿起一枚书签夹进书页,将书搁在桌上。
“我睡了哦,晚安。”
她说着,人已经回到床上躺好。
睡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谢渊说:“你也早点睡哦。”
“嗯。”
谢渊的回答宋绵绵并没听见,她盖着夏日里薄薄的被子背对着他已经睡着。
谢渊叹息一声。
收回视线。
可等看向他面前的纸时,却见本该做策论的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字:绵绵。
谢渊索性放下笔。
拿起面前这张纸,轻轻吹干墨迹,然后折叠起来,夹进书册里。片刻,才又重新拿出一张纸,继续写起原本该写的策论来。
好在这会儿不是在书院里。
否则定会被齐承业嚷嚷的满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