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一喝,夏正通心下一堵,想要发作,但是碍于沈凝暄的身份,却不能发作,只得暗自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将双拳握的似死紧!
冷冷的,将视线调转到齐太后脸上,沈凝暄凤眸微眯了眯,对门外喊道:“庞德盛!”
闻声,庞德盛一怔,连忙恭身上前:“奴才在!”
垂眸看着众人伸手指向恭身的庞德盛,沈凝暄冷声说道:“皇上的寝宫,在天玺宫,你现在立即命人,将皇上抬入龙辇,送回天玺宫!”
“哀家不准!”
不等庞德盛应声,齐太后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逸儿现在身体虚弱,不宜移动!”
“太后放心吧,从天玺宫移到长寿宫,路程并不远,皇上不会有事的!”迎着齐太后愤怒的双眼,沈凝暄的神情反倒淡漠下来,“再说了,这里是太后的寝宫,皇上在这里,一定会影响到太后娘娘安寝,身为孝子,若臣妾今日不将他移至天玺宫,待来日他醒来,必定会怪罪臣妾的!”
语落,她转头看向庞德盛,脸色再次一沉:“庞德盛,还愣着作甚,赶紧命人移驾!”
“你……”
见沈凝暄一意孤行,齐太后不由上前又要跟她杠上,可不等她开口,便见沈凝暄紧蹙着眉头问道:“太后娘娘,太子呢?”
闻言,齐太后脸色一沉!
对夏正通与自己摇头的动作视而不见,齐太后沉声开口说道:“皇后如今将皇上移驾天玺宫,必定要照顾皇上,如此一来,自然无暇兼顾太子,倒不如将太子留在哀家这里!”
“臣妾相信,皇上若是醒来,一定会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太子的!”如此,对齐太后言语一声,沈凝暄转头问着太后身边的宫人:“太子殿下呢?”
见她如此,齐太后脸色,不禁越发难看起来。
“好!你们都不说,那本宫自己去找!”
沈凝暄冰冷的视线,自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又看了齐太后一眼,作势便要亲自去找人。
“皇后!”
不等沈凝暄有所动作,便见夏正通垂眸恭身,道:“太子殿下,如今正在偏殿歇息!”
“夏相?!”
齐太后转身,一脸不置信的看向夏正通,却见他低眉敛目,根本不看自己一眼。
沈凝暄深看夏正通一眼,并未多言,径自前往偏殿,片刻之后,便将正在熟睡的独孤煜抱了过来。
须臾,见几名宫人,小心翼翼的抬起独孤宸便要向外,齐太后不禁又簌簌的落起眼泪来,“逸儿,哀家的逸儿啊!”
见状,夏正通不禁暗自颦眉,心中冷哂!
也难怪当年齐太后会被如太后算计,她根本就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女人,到了这种时候,脑袋里想的,跟一般妇孺没什么两样!
不久,独孤宸被宫人合力移到了龙辇上。
看着沈凝暄抱着独孤煜沉着脸色登上龙辇,齐太后伸手抹了把泪,作势便又要追上前去。
“太后!”
蓦地伸手,扯住齐太后的手臂,夏正通紧皱着眉宇,阴沉着脸色说道:“皇上现在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即便您追上前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他是哀家的儿子啊!”
齐太后回眸,泪眼婆娑的看着夏正通,满脸都是慈母即将失去儿子的悲哀,转过身去,看着龙辇渐行渐远,她咬牙切齿道:“可恶的沈凝暄,在这个时候,还要将他从哀家身边抢走!”
闻言,夏正通不由轻嗤一声,笑着说道:“太后难道不知,皇后现在一定要将皇上移到天玺宫的用意吗?”
齐太后一怔,再次回头注视着夏正通:“你的意思是?”
“太后!”
松开紧握着齐太后的手,夏正通眸色蓦地一深:“皇上如今毒入骨髓,我们也该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