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协议是真的。”珊瑚女巫说,“至少我的魔法认为它是真的。泰西安可能用了某种法术,抵抗其它类型的预言魔法,让它无法被证伪。”
心灵术士意识到问题大了。“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以协助调查的理捞了出来。”据点的接头c蒂最强大的法师。查是十分合理的。即使泰西安也想不出借口拒绝。但若我们不能证明你和那份协议毫无关系的话,恐怕圣堂武士们会坚持对你处刑。”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按照预定的计划,我会在执政会议上提出对泰西安的不信任动议。”沙蒂丽站起来接着说,此时她显得比平时更高。“这样一来,在动议审核期间,他就不能以国王职权再把你关起来。”
“听上去不错。”穆哈迪评价。“然后呢?”
“你有证据洗清对自己的指控么?”据点的接头人问穆哈迪。
“嗯……”心灵术士想了一下。𠄼迪克特公然为敌,这点很多人都股有用。”接头人摇摇头。“圣堂武士们大可宣称你是在伪装<迪克特本人来给你作证不然你反驳不了他们。”
沙蒂丽插话说。“恐怕即使我们找到f0;西安这次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是国王的同时也是提尔军队的最高首领,是你军衔上的上级,完全可以要求军令审判。到时候他在安排自己的心腹圣堂武士充当法官,那么你还是非常危险。”
𠄱是我们成功通过对泰西安的不信任议案,冻结他的国王职权,选出临时独裁官。然后我们给你一个贵族身份,这样即使泰西安要求对你进行军法审判,临时独裁官也可以提出比武审判,你就不会Ѽ肉。”
“贵族头衔?”穆哈迪奇怪。“这也能弄来么?”
“交给我吧。”沙蒂丽碧蓝色的眼睛看了让人感到安心。“只要我们有办法通过动议,一切都好说。”
“这不成问题。”穆哈迪胸有成竹的说。“我在拉姆的时候,恰好发现了一个泰西安精心隐藏的秘密。”
“一个足以把他落下王位的秘密。”心灵术士嘴角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角。
夜色渐深,提尔却依然人声鼎沸。冒险者们醉闹喧哗,妓女们游荡拉客,商人们攀谈生意。一队队手执火把握着长矛的卫兵在街头来回巡逻,他们的长袍在脚边摩瑟。
加什身披一件不起眼的黄色亚麻长袍,脚踩粗制滥造的蜥蜴皮凉鞋,在一条小巷中穿行。小巷旁房屋的天台上,两个男人正在下棋对弈,一个仆人举着火把照明。
提尔保卫战后,穆哈迪的军衔被提升为参谋官,前小偷加什也水涨船高,被任命为冲锋队长。穆哈迪离开提尔期间,就由他继续带领心灵术士训练出的那一批士兵。
临走前,穆哈迪还交给加什一项任务,就是传播第一因的福音。这可把加什给为难坏了,他除了脑子比较灵活以外,只有偷东西擅长,要做这事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不过好在心灵术士留下了一套完整的章程,加上那个叫白闪光的怪人曾经屡次施展医疗神迹。所以即使在穆哈迪离开后,还是有不少人宣布皈依,成为了第一因的信徒。
加什作为穆哈迪的副官,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至少比他当小偷的时候过得好得多。只不过此刻他却兴致不高,因为他不得不带着两个心情急切的女人同行。
两个女人,一个精灵,一个心灵术士。两人都是穆哈迪大人的老婆……至少加什自己这么觉得。不过看到两人之间奇妙的氛围,加什可不敢这么称呼她们。
两人同样美丽脱俗,但是一个显得温柔娴熟,而另一个显得野性奔放。穆哈迪大人本人阴鸷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对女人好像也兴趣缺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两个人都骗到手的。
有趣的是,两个人好像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存在。那个心灵术士还好说,只是低下头,抿了抿嘴。而当那个精灵女人得知穆哈迪大人有这么一个灵能同伴的时候,眼睛几乎要射出火焰来,奉命传讯的加什甚至生怕对方把自己当场劈了。
议员法赫德从沙蒂丽的人那里得知穆哈迪被救出来的消息,就通知加什去找这两个女儿,而他自己则先一步离开了。正因为如此,加什现在才不得不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她们中任何一个。
由于担心圣堂武士们捣乱,所以加什一行三人只能走不起眼的小路,偷偷前往守护者法师们的据点。
他们路过诸多大厅,巴扎和公共澡堂。提尔有好些宽敞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云游艺人表演互相抛火把和忧伤温和的歌。刀剑交鸣之声不时传来,时刻有人在送命。
鹅卵石道路连接着广场和广场,道路两旁立着空荡荡的绞刑架,每个转角处都有纪念雕像。好像雕像没了头,因为它们属于巫王时代的残暴官吏,但是夜色中,没有头的它们依然威风凛凛。
三人尽捡小路钻,路边的商店变得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寒酸,道旁的绞刑架很快消失了。再过了一会,他们脚下的路不再是鹅卵石路,而是变成了沙土路,接着是颜色像大便的坑洼路面。
颜色像大便,实际上也参杂了不少大便。就在他们走的路前面,一群家养的跳跳叽叽喳喳的捉虫子吃,好像一群地球上的母鸡一样。这些小型蜥蜴边走边拉出干燥的屎球来,一个表情灰败的老女人坐在路边,看着这群蜥蜴。光屁股的小孩尖叫着在巷子里乱窜,黄色的剃刀藤占领了房屋墙壁上的每道缝隙。
这就是阿塔斯的城市,它闻起来也像屎一样,如此浓烈熏人,又无处不在。还不只有大便的气味,还有十多个不同种族的体味——一些甜美的,一些粗旷的和一些腐朽衰败的味儿。这让法图麦对大城市的好感急速褪去,现在只剩下反感。
在城里待久了,她情绪很不好。经过一条狭窄的路口时,有两个骑毛驼的商人撞到了一起,彼此大骂起来,引起好多人围观。有个男孩大概觉得自己运气来了,竟试图趁此机会去扒法图麦的钱包。后者一拳打在男孩脸上,把他的鼻梁给打断了。
“我们还没到么?”法图麦第无数次发问了,她的人类话说的不太好,还带着浓重的口音。
“还有一小段路就到了,女士。”加什殷勤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