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最后也没有来。
她知道不能出去了,但还是很失落。
因为让她难过的,不是今天吃不到那块豌豆黄了。而是他们明明答应了自己,却都没有放到心上,没有做到,也没有和她解释过。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天……秦屿来了。
“还要吃吗?”
少年静立在门口,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握住门把手,呆愣愣的问:“三哥要带我去买吗?现在……还是明天?”
“看你现在想吃,还是明天想吃。”他说:“依你。”
“我们可以出去吗?”
少年没直接回答,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回屋里:“去穿外套。”
“好!”她小跑着回去,三步一回头,“三、三哥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那场雪,是她记忆中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她跟着秦屿刚走出大院,就后悔了。
可已经出来了,她要是提出回去,秦屿肯定要生气。硬着头皮又走了一小段路,忽然身旁的人停了下来。
没有一丝防备的,秦屿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她没敢动,在他再三催促下,才慢慢爬上他的背。
不记得那天走了多久,他步伐不快,但很稳,一步一个脚印,生怕摔了她。
回来的时候,雪渐渐地小了。
没到半路,就碰到了出来找他们的程斯和白序。程斯给她带了暖宝宝和手套,一边道歉一边哄着她。
白序还带了一个小小的木制雪橇,让她可以坐在上面。
他们两个为了“赎罪”在前面一人一边拉着绳子。而秦屿则守在她旁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路过长安街的时候,程斯抖着手拍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干干净净的坐在后面吃着秦屿给她买的豌豆黄,和他们三人的风尘仆仆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路上,根本不见几个行人,天地上下一白,他们沿着长安街回家,留下了长长的一串脚印。
——
林曦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过来的时候,包厢内的灯已经暗了。入目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响,一秒将她从梦境中拽出。
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了。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发现自己是在包厢内侧的休息室,对面的门缝透进来一线微弱光亮。
撑着身子坐起,身上的外套滑落,掉在了地上,隐隐有一股淡香拂过。
秦屿很讨厌乱七八糟的气味,他很少会用香水这种东西,只有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社交礼仪驱使,才会用一点。不过从来不会换味道。他常用的一款香水是私人订制,市面上也买不到。
所以秦屿身上的味道,林曦很熟悉。想都没想,就知道是他的外套。
她弯下腰去捡,手指碰到扣子时,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束光透进来,径直落在林曦身上。
她不舒服的眯了下眼睛,把外套捡上来才抬头看向来人。
秦屿没想到她会醒这么早,推门的动作顿了顿。他没进去也没突兀的打开灯,半个身子都在门外,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声询问:“还要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