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刻刀,大到一盏栩栩如生的玲珑花灯,云胡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尽在眼前,短短一日,他似是个初生的婴孩,被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重新将养了一遍。 书房的案几上摆着最后一份生辰礼。 本以为是劳什子哄孩子的小玩意儿,不成想竟是一纸盖着官印的婚书。 “十六岁的云胡嫁做人夫,愿他被温柔以待。” 云胡怔在原地,他定定地盯着婚书上描金的几行字,“永结鸾俦,共盟鸳蝶”,许久,嘴角微不可察地挑起一丝笑意。 “不过一句戏言罢了,竟还当了真。” “如何不能做真?”从早起便悄默声地跟在自家夫郎身后的人终于现了身,谢见君缓缓踏入书房,他暮光而来,冠玉之容宛如水中泠月,将万千温柔尽收眸底。 小夫郎被惊得一颤,蓦然烫红了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