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文笑了,“那我要是向穆小姐提供一年免费的《华东晚报》,你是不是可以投靠我方呢?”
胜男坚定地摇摇头,“我从来只看党报党刊,非常专一。”
裴迪文耸耸肩:“看来我只能孤军作战。”
舒畅很仗义地扭头说道:“没事,我和你是一国的。”
“这么肉麻,才几天呀!”胜男摔下餐巾,“我给宁致打个电话,向他负荆请罪。”
“你??????”舒畅到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拖长语调,“是在这里脱,还是到外面脱?”
“脱什么?”胜男不解。
“负荆请罪,不是得把衣服脱光光,背上一捆带刺的荆条吗?也请一回罪,你别没诚意。你脱的时候,我通知下安阳,他一定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场面。”
胜男难得脸红得像烤虾,气得嘴巴都鼓起来了。
舒畅歪着头,指头像弹钢琴一样敲着下巴,一脸期待地和她对视着。
座中唯一的大人不得不出声解围,不然两个孩子还不知闹腾成怎样,“穆小姐,咱们点菜吧!”
“不要叫我穆小姐!”胜男瞪着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眼皮底下抢走好友的男人,很是挫败。
裴迪文包容地一笑,“哦,穆警官!”
“别理她,咱们点咱们的,你还没吃早餐呢!”舒畅插嘴道。
“见色忘友。”胜男哼了声,重新拾起礼貌,把菜单乖乖递给裴迪文。
用餐的气氛还算愉快,因为是新年,餐厅的客人特别多,餐厅也有许多活动,又是送餐,又是送水果,让人觉得沾了很大便宜,一个个吃得皆大欢喜。
裴迪文吃得不多,不时抬表看时间。
咖啡上来的时候,裴迪文起身说去下洗手间,舒畅看到他拐了个弯,走向收银台,向收银小姐指指她们坐的位置。
这边,胜男抓紧时间进行盘问,“唱唱,那次你让我帮你送礼物,向你父母撒谎,说你住在我那里,你说和一个男人同居,是不是就是他?”
舒畅咖啡没放糖,浅抿了一口,眉蹙了下,“嗯!”
“你真的从那时就和他同居着,为什么没吱一声?”
“难道我要拿着喇叭到处宣传?”
“那也要透点口风呀,你不知道我们为你有多提心吊胆的。昨晚,宁致也打电话来关照过我。唱唱,你别生气,我不太看好裴迪文。”胜男闷闷地说道。
舒畅询问地看向她。
“你又不是小鸟依人的小女生,怎么会喜欢这么成熟的男人?滴水不漏,周到、体贴,大概也不可能和你吵架吧,看你永远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处处让着你,既使你做错了什么,他也只是笑笑,包容地说没关系。唉,换作我要疯的。”
“难道你想找一个能陪你打架的男人?”舒畅笑问。
“打架挺好的,至少问题在表面上,打过了心里就舒坦了。而太成熟的男人什么也不和你说,由着你一人在那上窜下跳,像唱独角戏似的,你不难受呀?”
舒畅正要接话,裴迪文过来了,手搁在舒畅的肩上,没有坐下。
“我有点急事先走,舒畅,你和穆警官慢慢聊,晚些我给你打电话。”
胜男摆摆手,算是回应。
“那我的车给你吧,我可以让胜男送我。”
“不了,我打车过去。”他温柔地看看舒畅,点点头,转身走开。
从背后看他,身材修长、笔直,一样气质轩昂。“其实,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也会喜欢上你呢?”胜男眨巴眨巴眼。
“去你的,我又不差。”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对不对味。他这样的男人,好像应该配那种贵气十足的千金小姐,哪怕穿件地摊货,别人也会以为是名品。你看你,连高跟鞋都不穿,站他旁边,就跟送一外卖的小妹似的。”
“喂,你不喜欢他可以呀,别一直打击我好不好?”
“唉,我还是替宁致可惜。隔了十年,再相遇,他还对你心动,这多么不容易!”胜男眼中突然隐隐浮出一层水光。
舒畅看着她,“胜男,时光不会倒留的,有的人错过了,就是永远。你再想着陆明时,怎么对得起安阳?”
“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我们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