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宫仪也不能事事都交给耶律玄处置,她也得在侍妾里头树树威风。
瞥一眼刚要发火的耶律玄,南宫仪用眼神安抚住她,扬脸喊了声柳三娘,“三娘啊,你看,你这个小队长当得不称职啊?有什么事情人家不给你反应,直接就嚷嚷出来,分明没把你这个小队长给放在眼里啊?”
柳三娘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南宫仪的话,她忙低声说道,“是妾身的错!”
说完,也不吭声,径自走到那侍妾跟前,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别看柳三娘身娇体弱的,但这掌力却不容小觑。两个嘴巴子打得那个侍妾脸都歪了。
那个侍妾显然没有想到王妃并没有动手,自己反而被一个和她平起平坐的侍妾给打了。
这还得了?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捂着脸恶狠狠地瞪过去,要和柳三娘撕逼。
南宫仪咳嗽一声,似乎在和耶律玄闲聊,“王爷,对那等以下犯上的东西,王府的家法该如何处置?”
耶律玄不假思索随口说道,“五十军棍,发卖教坊司。”
言毕,那个侍妾就愣住了,挥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傻傻地看着耶律玄,似乎没有想到耶律玄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而耶律玄像个没事人一样,看都不看那侍妾一眼。对他来说,这些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打发出去一个算一个,他绝不会施舍一点点的情分。
那个侍妾显然是没有想到,柳三娘摇身一变,就成了上边的人,而她成了下边的。
虽然不服,但她在耶律玄那淡淡的语气里已经听明白,今儿若是再惹是生非,那就是作死。摄政王不会姑息她这种两个牌名都没有的侍妾的。
柳三娘得意地瞟了那个侍妾一眼,把她那只举在半空中的手给打了下去,做完这一切,她讨好地看着南宫仪道,“王妃不必担心,像这样的东西,以后妾身就打发了。”
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让南宫仪深刻地体会到人类的劣根性。某些人处于底层的时候,往往觉得不公平,呼天抢地的没有个安生的时候,可一旦她也上了高位,就会变着法儿地欺压底下的人。
她不过给了柳三娘一个甜头,柳三娘就立即趾高气扬不像样了。
有了这一出,其余侍妾就老实多了。反正嚷嚷起来,捞不着好不说,还会被打出丑,谁都是爹生娘养的,哪里丢得起那个人?
就连蠢蠢欲动的南宫如,也安分了许多。
南宫仪看着鸦雀无声的两行队伍,勾了勾唇角,忽然大喝一声,“立正,稍息!”
侍妾们又是一愣,这都是啥跟啥?
古代的世家小姐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琴棋就是书画,哪里见识过这个?
耶律玄则好奇地看着南宫仪,这丫头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跟他军中有的一拼?
南宫仪见侍妾们发呆,就自己先做了个示范,然后又道,“这个很简单,做不会的是傻子,傻子是要被撵出王府的。”
“再来一遍!立正,稍息!”
喊完之后,就见侍妾们齐刷刷地做得比正规的士兵还要整齐。
南宫仪心内有小小的得意,这个训练,也得讲求个策略,若不给点儿压力,猴年马月能训好?
“下面,开始报数!”她未免侍妾们又发愣耽搁时辰,先给讲解了一遍。
这个很简单,侍妾们一听就懂。先从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小队长开始,一字儿排开。
七七八八报完之后,南宫仪掏了掏耳朵,不满地撇撇嘴,“王府的伙食也不差啊,怎么一个个跟没吃饱似的?再来一遍,若是本公主听不见,还是一个结果,打发出去!”
这下子,侍妾们给打了鸡血一样,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南宫仪这才觉得满意了,然后就开始训练向左转向右转。
恰巧完颜烈从外头进来,看见城隍庙前雁翅般站着两行穿着男装的女人,他就瞪大了眼睛。再到看见南宫仪有模有样地训练着,不时地发着口号,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更大了。
悄声走了过去,他拿胳膊肘子拐了拐正看得入神的耶律玄,好奇问,“小嫂子在做什么?怎么把你整个后院都给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