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针戳破了柳文君的手指……
鲜红的血污了雪白的锦衣,做了许久的衣服算是彻底废了。
柳文君扔下绣活,吸了吸手指,复叹了一口气。
萧长胤既然把崔嫣带来,必定有自己的思量和安排。他想崔嫣成为自己的女人,崔嫣便不能在担着萧钰妻子的名头。
柳文君的眼睛眯了眯,心中升起一计。
不管柳文君心思如何宛转,这边,承八和太史宏的对峙还在继续着。
承八朝太史宏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昨天出了大营,他便带着人去了城门。而后又安顿劫匪的家人,一直到天亮回营,其间皆有人证,承八表示可以随时传唤。
而昨天案发之时,他刚好在平安镇上,他的功夫,就算真能在营中来去自如不被人发觉,也断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从城南跑到城北放一把火。
要知道,凉州城自前朝起便是帝都,经历代君主修葺可不是一个小城。别说绕城而行,就是在城中策快马驱驰,从城南到城北,也得大半日的时间。
下面有一个士兵反问道,“不过是你一面之词罢了,平安镇和京中守将都与你交好,怎能保证他们的证据可信?”
“这话倒是不错。”承八呵呵干笑了两声,往那个小兵那里看了一眼,便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过呢……”
“不过什么?”尉迟敬见承八吊儿郎当的样子,心知他必定是有万全的理由的,也乐得配合承八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虽然没有和承八结交的意思,但也不想像太史宏那样与之交恶。
“从平安镇往北往凉州而进,必定经过南大营,刚好,我此生讨厌的事情,其中一件便是绕路。”承八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就去南大营打了个晃,不曾想却在那里被人拦住不让过。”
尉迟敬彻底不想说什么了,心中就像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祖宗!军营呀,哪里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人家不拦住你才奇怪好不。
你确定你真的只是路过,不是故意过去给人找不痛快的?
像是验证尉迟敬心里的想法一般,承八下一句便道,“为首那个一把弯月刀耍得及其凶狠,他想杀我,我自是不让他杀,所以……”
“怎样?”太史宏也急了,北大营的驻将乃是柳氏父兄。
“我就在那边和他们打了一架,把耍刀那人腿给打折了。”承八吐吐舌头,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话分量有多重。
纵是云阳柳家又如何,他一点都不惧!
他以一种极为强势、简单粗暴的态度向众人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实力。
“算算,这边烧起来的时候,老子还在干架。”承八拿手托着脑袋,状有所思道,“营中好一阵混乱,应该有不少人见不过我,你不妨问问看?别人可能作假柳家人总不会吧。
再说了,以小爷我的身手,要是真要干那放火烧粮草的强人事,断不会只有现在这点动静,这营里别说粮草,就是住的帐篷都不会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