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梁刚刺死一个马匪,还没喘口气就遇上赶来“捡漏”的皮帽。皮帽身为首领,自然也是有两下子的。魏梁力弱,不跟他硬碰,被他的双刀迫的有些窘迫。李征远远看见,忙一刀砍翻面前的对手,想要放箭帮忙。不想魏梁马儿神骏,一头撞上皮帽的马,那马猝不及防后退,让皮帽的刀连魏梁的边都没碰着。魏梁哈哈一笑,从马背上跃起,居高临下照皮帽直劈了过去。皮帽忙举刀相迎,不想这是虚招,魏梁下落中忽然收刀,落地一刀横着划过去,把皮帽的甲胄划开了一道口子。
皮帽大怒,收刀下马,要在地上收拾了魏梁,魏梁身量娇小,在平地上比马背上更灵活,在两匹马间穿来绕去。皮帽够不着她,却被她抽空又划了几刀。不重,却真真见了血,斑斑点点的好不难看!又气又急,心想连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白脸都收拾不了,如何服众?当下一掌拍开自己的坐骑,要腾出地方收拾魏梁。不妨一记冷箭,从后背穿胸而入。
皮帽低头看着胸前染血的箭头,面皮抖动,又是气又是恨,哆嗦着嘴唇道:“卑鄙!居然放冷箭!”
魏梁也不高兴:“你个傻子,两军混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道吗?”抬手一刀给他抹了脖子。
解决了皮帽,魏梁重新上马,朝着李征的方向杀过去。
眼看首领已死,众马匪无心恋战,尤其那些连甲胄都没有的,简直像临时拉来凑数的,跑的更是快,不多时,只剩十来个仍在马上,陷入魏梁等人的包围。
一个看似小头目的马匪求饶道:“各位将军大爷,我们也是听命行事的,不是有意冒犯,求各位大爷放我们一马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勾当了,大爷们手下留情啊!”
陈崇看一眼李征,两人意会。不过十来个人,就算走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正想教训两句放人,只听戚杨大喊一声:“杀!”
两人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只听“嗖嗖”几声破空之声,随即便是面前十来个马匪惨叫连连,各个中箭落马。
那开口求饶的小头目眼睛还望着他们,嘴角流着血,慢慢闭上了眼睛。
放箭的是乌云百骑战士,没有一个周军。
戚杨神色淡淡的,下令道:“打扫。”
战士们翻身下马,走进再无一人站立的战场,在还喘息的马匪身上补一刀,将他们身上马上能用的弓箭,干粮等物搜罗一空,还能看的马匹牵过来拴在自己马后。
干这些的都是乌云百骑战士,十几个人干起来十分娴熟,没多大工夫便把能用的收拾干净了。
周军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戚杨回头看着陈崇等人,冷笑道:“陈将军,你有话说?”
陈崇摇摇头:“现在说还有用吗?”
“没用,就别说了!”戚杨冷冷笑着,“我们大梁穷困潦倒,让大周的兄弟们笑话了。”
陈崇:“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那几个马匪,都要放弃抵抗了,还杀他们干什么!”
戚杨正要说,魏梁抢过话头:“我们向来这样,斩草要除根!”看着陈崇,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求饶就能活命?你问问那些被全族屠戮的亡魂,他们死前没求饶过吗?他们被饶恕了吗?既然出来当了马匪杀人,就该想到有被杀的一天,有什么好同情的!陈将军,你这几年在军中是怎么过的?”
蒙哥本也觉得魏梁等人冷酷,待听完她这几句话,立时便想到了自己的族人,没错,这些人都该死!
“降卒不杀!这个规矩你不知道吗?”陈崇喊。
魏梁笑了,戚杨也笑起来,还有很多乌云百骑战士,都笑了,只是不像那两人笑的那么明显。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略一停顿,又道:“陈将军真乃君子也,有上古贤人遗风,失敬,失敬!”魏梁笑着拱手。
“别说了,上路吧,不会只有这些人的。”李征劝解着。这样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陈家几代掌兵,有自己的对阵方略,一般情况下,讲究网开一面穷寇莫追,更是宽待俘虏,收为己用。像魏梁这样的手段,是绝对不曾使用过的。
陈崇不动,盯着魏梁,眼睛泛红:“是谁教的你如此狠毒,视人命如草芥!”
李征心一跳,陈崇这是怎么了,这话岂不要惹恼魏梁?
魏梁却出意料的没有翻脸,冷笑着说道:“我狠不狠毒且不说,反正我又不会在军中久留。倒是陈将军你,如此善良,如此心软,你还是回家给你娘当乖儿子去吧,这边塞军中当真不适合你。陈大将军是你亲叔叔吧,到底不是亲爹,都教了你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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