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郭典闷闷地应了一声,在心有不甘地望了一眼城墙上仍在大骂的郭泰后,拨转了马头。
张煌在城墙上瞧得真切,见此低声对郭泰急切说道,“留下他!”
郭泰自然明白张煌的意思是叫他骂地更凶,叫郭典“回心转意”继续跟他对骂,可无论他再骂什么,郭典也充耳不闻。
情急之下,他忽然灵机一动,跃起在墙垛上,松开裤带掏出胯下之物,竟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朝着郭典的方向撒起尿来,口中亦满是嘲讽地叫道,“郭典老狗,喝了小爷敬你的这一杯再逃不迟!”
“……”郭典回头瞧了一眼,在呆滞了半响后顿时气地怒发冲冠。虽然他隔地远没被淋到,但是,这等奇耻大辱又如何让他咽得下心中恶气?
“竖子敢尔?!”
已愤怒到极致的郭典再也顾不得卢植的将令,手中长枪指着城墙上的郭泰,破口大骂道,“狗崽子,有种你给我下来!”
在张煌、韩暹、杨奉等人叹为观止的惊愕目光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撒了泡尿的郭泰丝毫不以为耻,甩甩胯下之物,摇头晃脑一脸欠扁模样地对郭典勾了勾手指,嬉笑着调侃道,“老狗,有本事你上来呀!”
“你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
眼瞅着这一幕,平乡县城墙上的黄巾军固然是哄然大笑,甚至于北军当中亦有不少清楚瞧见的士卒双肩颤动不停,显然是强忍着笑意。
这让远远观瞧此事的卢植无言地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他的攻心之计已被人破地差不多了。
摇摇头,卢植无奈地说道,“下令撤军,明日攻城!”
在众校尉或若有所思、或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有十余骑骑从拍马而出,前往各营传递卢植的将令去了。
首先是屯骑营、其次是射声营,除长水营与越骑营没有什么行动外,其余三营已陆续向后撤离,撤退时旗帜不倒、队形不乱,真不愧是北军。
而最后,布阵在最前列的步兵营,已出现了准备撤离的迹象。
但是这一切,郭典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或许他的注意力此刻就全部放在郭泰那个可恶至极的臭小子身上。
“狗崽子除了嘴硬就没有别的本事……”手中长枪一指城墙上的郭泰,郭典怒声骂道,“郭某眼下就在这里,尔等敢出城么?!”
此时此刻的北军上下,没有一个人相信平乡县内的黄巾军会真的开城门迎战,因为这在他们看来纯粹就是送死的行为。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传来了一句让郭典瞠目结舌的回应。并且说话的也并非郭泰,而是张煌。
“如你所愿!”
在郭典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说出这话的张煌飞身从城门上方跃了下来,以屈膝弯腰的姿势砰地一声落在地面上。
旋即,在他背后,平乡县西城门轰然打开,里面迅速地窜出数十骑,除冲在首位的战马上没有人外,韩暹、杨奉以及卞喜、郎平等黄巾军将领,手持武器杀了出来。
“北军?哼,杀他一阵!”
冷哼一声,张煌翻身跃上那匹无人战马,手持长枪,与韩暹、杨奉、卞喜、郎平等将领以及寥寥数十骑,瞧也不瞧惊愕莫名的郭典,朝着已背向他们撤离的北军步兵营士卒杀了过去。
这番举动,让在本阵附近的卢植、宗员以及众领兵校尉们目瞪口呆。
“还……真有胆大包天的?”
直到这会儿,无论北军上下也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真的有胆敢正面应战他们的家伙,更何况仅寥寥数十骑。(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