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问,做什么买卖,哪一家的买卖,主人是谁,对方的雇主又是谁,还说要登记,即便登记了,也有人说,他们继续走的时候,到了下一处关卡,人家还要查他登记的去处,发现去处不对,便……。”
郑赐听罢,啪的一声,拍案而起:“这不是胡闹吗?这是谁这样熊心豹子胆,这还让不让百姓们好好过日子了?”
郑忠下意识的道:“爹,咋了,咋了,你可别生气,儿子还指着您活一百岁,几个孙子将来娶妻生儿子置办宅子都指着您呢。”
郑赐回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咱们府上的街头,也来了一队的锦衣卫缇骑,啥也不问,什么也不干,就是来回走
动。”
郑赐听罢,大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老夫去看看去。”
他当下,抛下郑忠,便匆匆领着管事出去。
那郑忠忙是一口将酒饮尽,才追上去。
郑赐没有直接从中门走出去。
他毕竟是礼部尚书,懒得和锦衣卫的人起冲突。
倒不是害怕,而是他意识到对方都是粗人,就算争执起来,也是让自己斯文扫地
所以有人给他架了梯子,他爬上墙,冒出一个脑袋来,往外张望。
果然,看到一队校尉。
似乎因为是傍晚的缘故,突然又一队校尉来,在此守着的校尉便笑道:“怎的这个时候才来换防,教我们好等,要饿死了啊是是威国公,卑下见过威国公。”
这时郑赐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便听这人道:“不必多礼,今夜我也是来换防值守的,值上半夜,弟兄们都辛苦啦,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几个。”
这几个即将要换防的校尉,一个个声音颤抖,连忙说是,于是撤下。新来的一队校尉,在张安世的带领之下,又在附近晃荡。
郑赐认准了,那个为首的,竟是张安世。
张安世这王八蛋,真是大缺大德啊,他为了别人不好过,他觉都不睡了,就是要恶心人。
郑赐面如死灰,好几次想要冲动的奔出去,可求生欲,终究还是让他冷静下来。他正要下梯子,却听街上的张安世突然大喝:“站住,什么人?”
却是几个人,挑着担子来了。
这几个人听罢,为首一人,低声下气道:“哎呀我们是走货的,官爷,我们一路已被盘问了十七次了。”
张安世狐疑:“走货,怎么走到这儿来,这里头藏着什么东西?”
有人掀开了挑着的两个箩筐,发现里头果然只是寻常的货物。
张安世便又打量:“你身子怎么鼓鼓囊囊的?”
“官爷,小的这不是天气寒冷吗,多添了几身衣衫。”
张安世却道:“不对吧,我看着有东西。”
说罢伸手上去。
却听哗啦啦,一锭锭金子落出来。
“啊”
“你这是什么?你怎么藏着这么多金子。”
“这是小人的家产,官爷小人是良民啊。”
“货郎这么多家产,这些银子,至少也价值纹银数百两吧,你把我当傻子?”
“这……这小的。”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带着这么多的宝物,还是回家去吧,来人,送他回家,给我记好了,一定要把他送到自己家里去,可不能又让他带着金子,四处闲逛了,外头多危险,到处都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去吧,去吧,我心善,不追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