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一身宝蓝锦服,头戴赤色鎏金冠,眼神邪魅,唇边笑意融融,似是从暗夜走出的妖精,明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危险,却还是不自觉的沉浸在他醉人的眸光里。
看着云舒手中的这幅画,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殿下……
这画中的人居然是夜倾昱!
要说对这个结果感到最震惊的人,那就是要属贺夫人了。
她眸光惊诧的望着那幅画,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似是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前几日季公子曾经将这幅画交到奴婢的手上,只是因着殿下去了惠远寺,是以奴婢便暂且帮他收着了,却不知为何会引来了贺夫人的误解。”
听闻云舒的话,贺夫人下意识的瞪向了她,眼神变得十分骇人。
“这画里画的内容不是夫人想看到的,你似乎很失望?”
“即便这画说明不了什么,可是你又如何解释你今夜的行为呢?”极快的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贺夫人并没有云舒的这一句话就被激怒,反而尽量在使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就算那画中之人不是云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她今夜被所有人撞到了和季明允在一起,这私通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
如此一想,贺夫人的心里便释然了许多,依旧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样子。
没有直接回答贺夫人的话,云舒转头望向了季明允说道,“事到如今,想来季公子也看明白了事情的态势,即便无需我多解释,你也知道此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若是再一味优柔寡断顾念旧情的话,怕是就要连自己的性命都折腾没了。”
一听这话,季明允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诧异的看向了云舒。
她怎么会知道?!
“我有心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可是奈何再隐瞒下去的话,就要被人家连骨头都吞下去了,是以为求自保,可莫怪我无情无义。”
“你……”
“启禀郑侧妃,今日之事分明就是贺夫人为了杀人灭口而设下的一出局,目的便是要害奴婢和季公子的性命。”
闻言,郑柔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错愕,随后她下意识的追问道,“你说什么?”
“回侧妃的话,早在几月之前的一个夜晚,奴婢偶然路过花园中假山那一处,不妨见到有两个人影在相互拉扯,及至走到近前,便看到一个女子匆忙跑开,而季公子则是神色慌乱的站在那,他唯恐奴婢将此事宣扬出去,是以才据实以告,原来跑开的那女子,正是贺夫人。”
随着云舒的话音落下,不止是贺夫人,就连季明允自己都是满心惊骇的望着云舒,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他何曾对她说过那样的话,难道她为了将自己的关系摘干净便准备将他豁出去了?
谁知季明允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话还未说完,便又听到云舒的声音接着响起,“根据季公子对奴婢所言,原来贺夫人一直欣赏他的才华,是以屡次对他暗送秋波,后来甚至还哄骗了季公子前去幽会,是以才会被奴婢侥幸撞见。”
“你胡说八道!”听闻云舒所言,贺夫人似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般,赶忙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是不是胡说,侧妃和夫人问一问季公子便知,此事他身为当事人,自然更有解释的权利。”说完,云舒便眼神充满威胁的瞪着季明允,生生吓得他遍体汗毛都炸了起来。
话已至此,他自然明白了云舒的打算,想到她方才说的让他依她所言行事,想来便是眼下这般时机吧!
瞧着云舒一脸的威胁之意,再看着贺夫人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季明允纠结了半晌,最终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启禀侧妃,事情……确如云舒姑娘所言那般……”
季明允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一不震惊在了当场。
原本以为是捉奸他和云舒,可是怎知事情忽然急转直下,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就连郑柔都不禁稍显错愕的望着季明允,似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季明允,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污蔑本夫人该当何罪吗?”贺夫人见季明允果然顺着云舒的话接了下来,她的脸色不禁变得很是难看。
“污蔑?夫人口口声声说奴婢与季公子有私情,恐怕这才叫污蔑吧!”
“好个巧言令色的丫头,一定是你蛊惑了他,你们两人见奸计败露,于是便欲扯我下水,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夫人不承认也是对的,毕竟背着殿下勾引其他男人的罪名,这可比奴婢的私通之罪要大的多了。”说着话,云舒不禁朝着贺夫人冷冷的一笑,口中嘲讽的说道。
“简直一派胡言!”
忽然想到了什么,贺夫人不再与云舒针锋相对,而是径自将话头转到了季明允的身上,“亏我还当你是个文质彬彬的佳公子,怎知你内里如此败坏,不止勾搭皇子府中的婢女,甚至还与她一起串通要害我,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季明允自然没有云舒那般机敏的反应,说话也不及她那般有力,时常能够堵得人哑口无言,是以此刻面对贺夫人的责问,他不知为何就有了一丝的胆怯之意。
眼见季明允微微低下了头,云舒的眸光不觉微闪,“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季公子不若就全都照实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