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重就轻,都是缓刑,彭中民非常的老谋深算。”姜淳渊若有所思道。
“我爸的案子会不会有意外?”攀舒粉润的脸霎地变白。
“这倒不会,证据确凿,彭于飞都伏法了。”姜淳渊略略回神,把攀舒揽进怀里,轻抚她背部。
彭家一家人往外走,大门口,彭于飞回头,痴痴看,恰看到这一幕。
“别看了。”彭母咬牙,眼角瞥攀舒,轻蔑仇恨。
“给他看吧,以后也没得看了。”彭中民冷冷笑。
中午,攀舒和姜淳渊在法院附近的小饭店匆匆吃了饭,就赶回去等候开庭。
六年了,不知她爸变成什么样。
上次受重伤后,身体还好吗?
走廊很长,青灰色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冰冰寒光。
法庭门没开,进不去。
即便进去了,也还不到开庭时间。
攀舒不安地来回走动,笃笃脚步声在空间回响。
姜淳渊倚着墙,默默看她,没劝。
忧心如焚,劝也没用。
开庭时间到了,深棕色的大门却没有打开。
攀舒推,使劲拧门锁,一动不动。
“我打听一下是不是搞错了。”姜淳渊按住她要拍门的手,打电话。
“没错,是今天下午两点半开庭,可是时间到了,旁听观众入席的那个门打不开,你帮忙问一下,麻烦你了。”
十分钟后,回电到来。
“已经准时开庭了,这种案子宣判过程不想让人旁观,你们稍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走得那样慢,攀舒紧盯着门,房门轻轻颤动,从里面拉开。
攀舒的呼吸都打结了,她按着胸口,一动不敢动。
走出来的人半头白发,头顶微秃,额前布满皱纹。
不是记忆里六年前年已四十却仍英气勃勃的父亲。
挺拔的大树经过风雨侵蚀后,树叶斑驳,枝杈杂乱,周身上下布满伤痕。
无论如何,总还是活着,活着就好。
攀舒嘴唇抖索,盼着她爸出狱,这会儿,像是在做梦。
许久,直到攀永走到她面前,才颤抖着喊出一声:“爸”。
“小舒,你长这么大了。”攀永伸手摸女儿,眼泪滂沱。
“攀叔。”姜淳渊上前。
“谢谢你这些年照顾小舒。”攀永抹了抹脸,问道:“你们结婚了吗?”
毫不怀疑这六年里,姜淳渊是否还宠着攀舒。
“小舒一直想等有你们的消息再结婚。”姜淳渊拉起攀舒右手,紧握住,改口:“爸,您要是不反对,我们年前就把婚事办了。”
“不反对,怎么会反对呢,你对小舒那么好,世上再找不出比你对她好的男人了。”攀永刚拭干的脸又湿了。
“爸,我妈呢?”攀舒小心翼翼问。
“你妈……”攀永茫然抬头,望着虚无处,双眼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