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泉……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们,你本来是打算对廖杰做什么的?”沉默被欧珽打破,看着自己这外甥女儿,从来不管小辈们事情的人第一次开口问廖泉泉。她在津沽受了那么大委屈,不恶狠狠地收拾回来是不可能的,可她却一反常态地让欧煜去给那一家子买机票。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这种反常举动后面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她低了低头,似乎有些理亏:“我吧……让人往他行李箱里塞了点儿不该塞的东西……”
“噗……”她的两位舅舅纷纷把上好的茶叶喷了出来。就说她不会大度到就那么轻易放过廖杰的人,却没想到这么狠。难怪要去国外转一圈儿,她这计划流程是国内根本无法实施的。
“泉泉啊……”欧烁很是头疼,虽然她确实是,嗯……“你有没有想过,这要是没成功,很有可能所有的事情就栽在你头上了……”
被问到的人轻咳了两声,一脸平静:“他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的经济来源对外也有很多没法解释的生意范围,若是查到他他也就只有承认的份儿。更何况……现在不是成不成功的问题,是人根本都不见了的问题好吧?”
她话说得模糊朦胧,却是让所有人都懂了。这有什么东西是会让廖杰永无翻身之地还必须要从国境线外的动手的,可能性也就那么几个了吧?欧槿邪抖了抖后背的冷汗,想想实在是可怕。听说六镜是从来不会把不干净的东西放进国境线的,为了整垮一个廖杰她也真是够拼。不过若是易位而处,他可能只会比她做的更狠更绝。
欧槿邪虽从不过问新竹帮的事情,却不代表他就是个善茬。他也从不觉得女人就该一脸清纯时时无辜、无论经历了什么都宽容这宽容那才是好的。像廖泉泉这样就事论事有一说一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看看欧家这群男人的脸色,也没有一个觉得廖泉泉是做了错事的。
他当然清楚她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品、欧家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品性。若非如此,当初他和她分开岂不是在胡闹?对于这样一个无论用什么方式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为谁效忠的家族,随手处理一两个不该存在的人有什么问题吗?在他的认知里并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人已经失踪了,再谈一开始是为了做什么也完全没意思了。
廖泉泉关注的点已经不在廖杰身上了,而是拧着眉头左右前后思量着这启影响巨大的失踪事件。小红楼本应是要加班的,可似乎洛总是是希望欧家能冒个头出来协助一些事情,这才放了欧珩和欧烁父子俩回来。
“二哥……你那边是有什么指示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上头乱成一片,几国使馆在互相交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飞机一定是要找到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一定要去查清楚。你需不需要……我们可以把廖杰他们的名字从上面隐藏掉。”她今天难得会提到小红楼,不一定是因为对小红楼的怨气已经散了,只是在眼下这种情况看来有需要互相合作的地方了。欧烁明白她的说法,自然而然把原本想着法子告诉廖泉泉的事情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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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得的听了,顺便还附和着点了点头:“嗯,是该查清楚。大哥,私人飞机最近借我们用一下,反正外面也不太平你就别忙着往外走了。杨桐,你赶最早的航程坐飞机去马来西亚联系我们的人,现在就当是三方合作调查吧。”
欧槿邪远远看着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这样的角度看着不远处似乎是在指点江山的女人。连池墨都说,世间美女如云,她不是最漂亮的,却是最有吸引力的。哪怕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觉得是极美。
可惜被他在心里悄悄赞了无数遍的人这会儿并没有那个心思去回应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心里想的全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这一桩怪事。
至于廖杰跟着一起失踪这件事,她倒是没多在意。人都是要有个结果的,就这样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把人了断了说起来也不错。只是……
她的只是懒得去应对最近这些时日一直是独住的某人。
“廖先生……您不能进去……”门口嘈杂的声音扰了厅中的清静。门口的保镖一路拦进了屋里,一脸内疚地看了眼坐在首席的廖泉泉便又低下了头。
长发女子蹙了蹙眉,知道这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挥手示意保镖可以出去,把她的父亲留在了原处。
许久都对她不闻不问的廖苍此时就站在那里,与他的亲生女儿遥遥相对。她如今的风光和高位显然是他已触手不及的,但这并不耽误他以父亲的身份自居:“怎么,你廖泉泉就是欧家人?你别忘了你那条基因链里我的基因还占了一半,年纪不大就学会抱大腿了?像个哈巴狗一样依靠着你的母系家族,你就有脸了?”
她笑靥如花,一脸灿烂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像个哈巴狗一样去倚靠别人,我这可是跟您学的。当年您像个哈巴狗一样巴结蒋建华和蒋天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不要脸呢?如今我位及如此,您这是看着眼红了吧?”
廖苍只觉得自己心血上涌,一张脸被她气到发紫。廖泉泉却好像看见的不过是被刀划过的擦伤般:“好在前阵子我在津沽被人打时的医生如今还在家里住着,要不然先给您看看?这要是在欧家出了人命多不好啊,又不是津沽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以为有点儿势力就能随便动手了的,我们欧家可不干这么目中无人的事儿。”
“你还有脸提津沽!”等了这么久,廖苍就等着她主动开口提这个,“不过是你叔叔一时气极教训了你两下,你就下这样的狠手。他是怎么进去的你我在座的心里都清楚。欧家人早看你父亲我不顺眼想整死我才这般纵着你,你还以为所有人都分不清个是非么?”
目光扫向已经有些懵的欧槿邪,廖苍向看小丑一样看着他,转而看回廖泉泉:“你这已经登堂入室的男朋友,应该还不知道你心这么黑吧?小伙子,现在你可看清楚了?是我教女无方,你趁早离了她吧,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祸害。”
任谁都想不到廖苍的话题会转到欧槿邪身上。
廖泉泉生平最讨厌有人牵连无辜,这会儿懒懒坐在那里刚想开口,却听到欧槿邪一脸淡定地抢了她开口的机会,一脸坚贞不渝:“泉泉是好是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想怎么过日子跟廖先生还真没什么关系。”
他能安稳住在欧宅安稳坐在这里自然是有底气的,毕竟这欧宅沙发上的位置,也不是谁想坐就能坐,既然坐了,他当然要坐稳不能丢了泉泉的面子。
见着从欧槿邪这儿找不到任何豁口,廖苍又转回去捅廖泉泉:“现在你叔叔在飞机上生死未卜,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
“小红楼都交待不了的事情,你廖苍算老几?就敢让泉泉给你交待?”今天廖泉泉的话是当真都被抢了,见着欧瑶这会儿正陪着陆桂琴出现在门口,今天欧宅可真是热闹。
欧瑶今天刚陪着老太太从奉市回来,机场的事情也早就听说了,匆匆赶回家没想到家里更热闹。她同廖苍分居许久,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看着早就不顺眼了,如今回归欧家腰杆子更硬,根本懒得理会这个男人的瞪眼。
廖泉泉就差拿桶爆米花坐在那里看戏了,眼见着这整场要垮,她也警惕了几分,免得这欧宅里直接发生血案:“你叫我给你交待?飞机又不是我让它失踪的,你怎么不说那二百多号人的家庭谁给他们交待啊?廖苍,做人别太自私了,你以为廖杰那条贱命值得二百多人跟他一起陪葬?你未免太看得起你弟弟了,他有什么价值让我赔上整个欧家赔上我的名声就为了把他做了?倒是你这个弟弟,在津沽向我下黑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狠毒?在离北市连开飞机都嫌麻烦的地方动枪,这到底是谁很狠毒?”
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她不急不躁,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就她本人而言,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廖苍说的那些东西,甚至不在乎脸面和名声。可人总得谦虚点儿不是?若是什么都不在乎,听在廖苍耳朵里岂不是更有把柄可拿了?
“灿哥,送客!”本来好端端的家族会议被眼前这个男人搞成这个样子,弄的她看着都觉得恶心。示意邵灿把人打发走,她还有的是事情要做呢。
欧宅中人一个个脸色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装傻充愣的本事,他们从来都是有的,更何况是对待这个他们根本都不想再放在眼里的人。
一场属于欧家人的议会在搅局者离开后陷入了沉默,欧槿邪明显感觉到廖泉泉还有事情要说的。可是此时,他也有些事情想跟廖泉泉说。
“泉泉……我能不能先打断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他看了眼眼前论辈分都比他高的男人们,目光定在他的女人身上。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不过一时半会儿看来也是谈不完的。廖泉泉点了点头,起身带着他往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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