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无济于事。
这种感觉只在安德鲁很小的时候出现过,星骸君主、末日武器、星际毁灭、维度战争。。。。不管是那种危机,都不是普通人类,甚至不是整个人类所能对抗可怕危机,那样的情况下,越是了解真相,越是看不到希望,很多精英在绝望中选择了堕落、自我毁灭。
单个的人连蝼蚁都算不上,至少蝼蚁还有一点点存在感,而末法之中,人类的人口早就超过了千亿,每天自然死亡人都不计其数,而维度战争的降临,直接把人类推到了灭族的边缘。
没人在乎别人的生死,以至于没人在于自己的生死。
黑暗,一切都是那么地黑暗。
安德鲁就在这样黑暗中渡过了虚无的一晚。
安德鲁意识再次回归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太阳已经变得非常刺眼了---没有任何然打扰了安德鲁,除了阳光。
安德鲁眨了眨眼,用手遮住阳光,闭着眼睛,太阳残留阴影在安德鲁视网膜上投下诡异的黑点,如同黑洞般吞噬着一切。
太阳已经高过对街的建筑物,和煦的春日由贝拉·兰德尔的窗帘外洒下,照着安德鲁的眼皮和脑门。安德鲁碎碎念了几句,翻过身,朝向贝拉床铺下那幽暗的空间,背靠着温暖的阳光。
不过安德鲁并没有继续睡,而是开始对自己感到反感。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放弃了吗?“安德鲁喃喃道。
“放弃吧,反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立刻有恶魔回答了安德鲁疑问。
“当然,你应该比我们清楚,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生命中可谓没有一天享受过欢乐,到头来换的什么?一无所有,完全失败。“另外一个女魔头用甜腻的声音劝道,“人最可悲的是等生命到了尽头,发现自己真个生命都是黑暗一片,毫无光明,不是太可怜了吗?“
“完完全全的失败,没有人会理解,也没有人会在意,别人才不需要你去救,世界也好好的,不需要救世主。你的那些计划,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所以说,你们这些恶魔,到底为什么喜欢拉着别人堕落啊,为什么对毁灭那么执着?难道你们认为湮灭之后,会迎来重生?还是说,那么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安德鲁挣扎着。
安德鲁缩着肩膀,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阳光使得贝拉·兰德尔的套房变得相当明亮,整个房间掩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
当然,屋内还是一片空寂,却因一些美好的回忆而显得温馨起来。安德鲁在床底附近找到一本高中的毕业纪念册,有几张照片被当成书签夹在其中。里面有一张相当年轻的贝拉·兰德尔的相片,笑得很灿烂,脸上脂粉未沾,穿着毕业服站在一对年约五十、面容慈祥的夫妇中间。安德鲁猜那应该是她的父母吧,她看起来很快乐。
就在屋角的一小道余光下,当阳光下到建筑物后方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塑胶圆筒,还有个灰色的盖子。
安德鲁的救赎来了。
安德鲁颤抖着将那底片盒从床底下捞出来,摇了摇,它发出了喀啦喀啦声,里面还有一卷底片。安德鲁打开底片盒,把底片倒在手上。底片头已经被卷入胶卷中--这表示这胶卷里面是有照片的,但是还没有拿去冲洗。安德鲁盖好底片盒,伸手到大衣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安德鲁在摩妮卡的湖滨宅邸所发现的底片盒。两个是一模一样的。
安德鲁脑袋团团转,产生了一些新的念头。许多新的可能性就此出现,其中也许有让安德鲁转移注意力、启动惯性引擎、再次锚定到现实世界,并且借机解决这一堆鸟事的好机会,
尽管安德鲁潜意识里面还是认为前途一片晦暗,不过安德鲁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可能的线索,这个线索可以连到谋杀案和摩妮卡半路取消找她老公这两档事上。
安德鲁现在有了一条可以追踪的线索,但是时间已经不太够了。安德鲁得赶快起来,振作精神干活去。想要打击一个末日战士是很难的事。
安德鲁站起身,拾起杨木魔杖和扶桑木魔杖,走向门口。这时候安德鲁如果被逮到闯入犯罪现场就死定了,安德鲁会被逮捕和拘留,然后被赫敏揪着耳朵蹂躏一顿。
安德鲁的思绪已经往前冲,想到接下来的几步路要怎么走,安德鲁得设法找到同样也出现在摩妮卡老公宅邸的那个摄影师,把这些底片拿去冲洗,看看里面是否能找到些和贝拉·兰德尔的死有关的蛛丝马迹。
就在此时安德鲁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那声音不见了,过一会儿后又再度出现,清脆的一响。
有人把钥匙插进套房大门的门锁里,打开了门。
要躲到床底下或浴室里已经没有时间了,而且安德鲁不希望自己的移动能力受到限制。安德鲁向前一跃,在门打开时站在门后,默发了一个隐身咒语。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个头瘦小,看起来十分焦躁。他那一头毫无生气的褐发向后梳成一个马尾,身着深色棉裤和深色夹克,侧边还背着一个吊肩式的背包。
他把门向后掩,十分不安地环顾四周。不过正如同许多太过紧张的人无法冷静思考一样,他并不是很专心在观察事物,因此虽然他的视线就这样扫过安德鲁所在的位置---隐形咒语需要几秒钟起效,尽管光线还有些扭曲,但是显然的他并没有留意到安德鲁的存在---咒语完全起效之后,更加不可能看出什么异常了。
这个男人是个帅哥--就一般标准来看算是啦--颧骨和嘴巴的线条相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