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翻白眼:“那会儿要动手术,没心思跟他计较。现在我还活蹦乱跳的,既然遇上了,可不得把这口气给出了。”
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这口气儿还没出,就又受了新的气。
一肚子气。
这个臭商砚人如其名,石头一样又硬又难搞。
“算了,你要真想出气,我给你找别的法子,你别再去招惹他了。”谢霄摸了摸他的脑袋,“何苦来的,在这山洼洼里受罪。”
江叙白看了谢霄片刻,偏过头,低声说了句:“我想想。”
时间不早了,谢霄也没再多劝,让他早点休息,就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谢霄开完了两个线上会议,江叙白才起床,打电话过来说想吃火锅。
谢霄让他吃点清淡好消化的,他不干,谢霄只好妥协,让他等十分钟,忙完带他去县里唯一一家羊蝎子火锅店吃了火锅。
江叙白吃得热火朝天,毛肚牛肚牛羊肉,虾滑酥肉大肉丸,每样都吃,但每样都没吃多少,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昨晚受气,没休息好。
“还不高兴呢?”谢霄把小罐可乐拧开递给他。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江叙白轻嗤,“睡不到就睡不到呗,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小爷我不跟他玩了。”
“哎嘿,这才对嘛,你想通了就好。”谢霄很欣慰,跟他碰杯,“今天咱们在这逛逛,明天你跟我一块回京市。”
江叙白喝着可乐不置可否。
可惜,山丹县没什么好逛的,唯一的景点是峯山,江叙白没兴趣,想了想说要回去睡觉。
回酒店的时候,俩人意外在酒店楼下的电梯口遇到了商砚。
县里的酒店其实就是个六层高的宾馆,进出就一个电梯,速度很慢,还没信号。
谢霄正好在和江叙白小姨讲电话,聊工作上的事,两人便没有进电梯。
江叙白蹲在电梯口的花坛上,百无聊奈地欣赏花池里橘子树上边儿开的几朵小花。
好不容易等到谢霄讲完电话,他又给手机递给江叙白,江叙白接了,但那头却不是他小姨,而是他外婆。
老人家责备他回国了不去看她就跑个没影了。
江叙白只得好颜色地认错,说了好些好话才把老人家哄住。
电梯第三次到达,江叙白腿都蹲麻了,从花坛上跳下来,一边说着“要进电梯了,我保证回去就去看您”,一边往电梯走。
外婆在那边叮嘱他照顾好自己,江叙白软着声音撒娇:“我有按时吃药,好好睡觉,没乱跑乱跳,也没有乱发脾气,我很乖的好不好。”
电梯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时,江叙白正金鸡独立地躬着身揉他发麻地小腿肚子,他分心思哄老太太,猝不及防没站稳,踉跄着往前栽,接着眼前一黑,他的脑门便撞来人胸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