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低头,“是,殿下,尤其是公主的住处,按您吩咐,反复查了三遍。”
“没有结果。”
沈卿玦眉头皱的更紧,眸中闪过思量,“半个月,若还找不到,就将秦家人从牢中放出来。”
“是。”
太子养病不上朝,京中也不太平,朝中私下里上折子,但因偶尔能得一笔丰厚金银,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计较。
纵容他胡闹,惹得百官人心惶惶。
生怕自已步那礼部尚书后尘,贪点银钱不敢乱花,一朝被挖前功尽弃,还得坐牢。
“秦家今日出狱?”
花厅里,姜晚笙穿着碧色丫鬟衣裳,手中的黑色棋子一顿。
曾芸点头,将白子落在盘中,“是啊,听说太子殿下有一个月没上朝了,又把秦家人放出来,真奇怪。”
“那蓁蓁……”
“还在东宫。”
姜晚笙神情凝固住,沈卿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随手落了一子,曾芸捂嘴,将手中白棋全放回盒中,摇头叹。
她看着姜晚笙,满眼欣赏,轻柔地问,“笙笙,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秦家脱困,照理说,她没了牵挂,总算轻松了,可一下子被自由充斥,无所适从起来。
“还没想好……”总之,绝不能回秦府。
“那你跟我去晋州吧!”
八月,曾府也忙碌起来,曾芸婚期邻近,整个人都焦躁不安,姜晚笙陪着她挑选嫁衣,饰品,相当熟稔。
十六那日,一大清早,府上全是锣鼓声,闺房中新娘盛装,满身披红。
“先吃块糕点垫垫,待会从上花轿开始,你就不能吃东西了。”
“红纸,再拿两张来,吃完糕点要用。”
姜晚笙头头是道,安排小丫头得心应手。
曾芸由衷地想夸她好懂,但不合适,话到嘴边,她想起提醒:“对了,笙笙,今日人多眼杂,你要当心,别到前院去。”
“嗯。”姜晚笙着红裳,对镜检查曾芸的妆容。
她今日要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随曾芸出府,三日后,前往晋州。
那是她夫君外任的地方。
姜晚笙眼睛向下,抽出她发间不对称的金钗,看看镜子,抚平鬓角,重新给她戴上,这时,门口通传:“公主殿下驾到!”
姜晚笙手一抖,腕骨失力,发簪都没别进去。
闺房是三进式,除却正式院门,还有花厅,再进来才是里间,镜中的眼睛和她对视一眼。
比她淡定。
曾芸眼神瞥向后方,姜晚笙立刻懂了,她咬牙,踩着矮凳去翻窗。
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不顺手,她双手扳住窗棂,不知哪处挂住,动不了了。
“曾芸你也要成亲了啊!”房中扑通一片的跪倒声,只听沈沁雪发笑,“你的丫鬟怎么弄的,发钗都没给你戴好……”
姜晚笙心脏扑通直跳,一咬牙,硬是和阻力对抗,扑通翻到了廊下。
她横卧在地,仰头看,窗棂上挂着一块红色裙布。
正要起身将那块布拿下来,又听到隔着荷花池的爽朗笑声,“殿下,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