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还是觉得,我怀孕,遮掩不了开采金矿的风声。不如,您在长安时不时搞出一点大动静。”葛金枕打趣道,笑得幸灾乐祸。
葛金枕想的是,她家殿下干脆去平康坊,与益州顾氏家主顾星沉,春风一度。
反正,名声这种东西,不值钱的话,不要也罢了。
“正有此意。”慕容月落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殿下,那要不在我离开长安之前,来一个小动静。”金枕顿时来了兴致。
“金枕,本宫怕你,到那个时候,就舍不得离开了。”慕容月落摇头失笑。
呵呵,她葛金枕哪里有这么不洒脱,分明是她家殿下不乐意。
罢了罢了,那还是她要告别长安之际,来点动静,算是给她家殿下一个惊喜吧。
于是,葛金枕这几日,什么也不干,就逮到人逛街。
比如说抓到杜思南,不熟不打紧,混着混着便自来熟了。金枕厚着脸皮,抬出了柔嘉帝姬的身份,硬是给杜思南买了一大堆玉器,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啧啧,有大禹治水图玉山、凤鸟纹青玉璧、缠枝纹薄胎玉壶、白玉红沁双龙佩、白玉福禄寿摆件、白玉子母鹿、碧玉雕云龙纹瓮、玛瑙雕螭耳杯、黄玉雕象驮宝瓶、黄玉雕佛手花插等等,像是不要钱。
好吧,这还是提前打听了杜思南的喜好。
又比如说画屏一直躲着葛金枕,奈何葛金枕天天盯着,跑不掉。
葛金枕知道,画屏正在与孙太医眉来眼去,还水到渠成了。
那么,画屏最缺少的是金银首饰。
呜呼哀哉,葛金枕犹如一块牛皮糖,粘着画屏,跑了一趟又一趟妙华堂,自然是收获满满了。譬如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银鎏金掐丝点翠花卉香囊、银镀金点翠嵌珠翠竹蝴蝶耳挖簪、银镀金点翠珊瑚仙人乘凤耳挖簪、掐丝镶嵌珠宝点翠缠枝花玛瑙手镯、金累丝点翠嵌珠宝荷花钿花、金累丝点翠嵌东珠万寿火焰结、银镀金点翠嵌珠双龙纹长簪、点翠子孙万代纹头花、银镀金点翠穿珠流苏等等,教画屏不得不感激。
还不如说绿云,索性不逃了。
可是,葛金枕不买买买了。
她带着绿云,神神秘秘,絮絮叨叨。
慕容月落猜到了,葛金枕要给自已添乱了。
乱就乱吧,长安早就应该凌乱一些,正所谓不破不立。
果然,葛金枕带着叶兰台,是悄悄地离去。起了个大清早,恁是谁都没有察觉出来,因为大家伙都沉浸在梦乡之中。
然后,冰天雪地里,紫台宫里里外外开花了。
月淡玉逾瘦,雪深红欲燃。同时不同调,聊用慰衰年。
紫台宫盛开的是茶花,墙壁、屋檐、大门、地板,随处可见。
诸如十八学士、朱砂紫袍、六角大红、香妃粉丹、五色赤丹、红露珍、大玛瑙、鸳鸯凤冠、绯爪芙蓉、红叶贝拉之类,每一朵都是精挑细选的,绚烂了整个长安。
长安人追求浪漫,不会以为这是葛金枕的手笔,而是猜测纷纷。
每一种猜测都在告诉柔嘉帝姬,柔嘉帝姬有一个狂热的爱慕者。
然而,柔嘉帝姬自已不知,这狂热的爱慕者怎么蹦跶出来了,只能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