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京神色不羁,自然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
可他努力过后,又无法靠自已的力量站起来。
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把手给云糯。
他个子高,将近一米九,云糯刚开始还能拉他的手,等他真起来了,她却只能把自已当拐杖,双手环着他胸骨间,才能把他撑起来。
周淮京低头便能被她蹭的乱蓬蓬的发顶搔到下巴,他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瞥了一眼她费力的小眼神儿,便转开了目光。
但视线避开了,却避不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
云糯毫无察觉,借力转身,周淮京这才扶着床边柜坐下。
这时佣人也把热水弄来了,云糯就没再管他,而是用热水拧干毛巾给老太太擦身擦手脚。
另一个佣人买来药,云糯就给老太太挂了水。
看着老太太的体征渐渐变得平稳,周淮京去了个电话,让孟初不用来了,只让专家随时待命。
折腾到凌晨两点,老太太终于睡得安稳了,烧也退了。
两个佣人在旁边打瞌睡,云糯也困倦的揉了揉眼。
再一看周淮京,坐在老太太床边,淡定如斯。
他不睡,云糯也不好睡,瞥见周淮京手腕上的咬伤,她试探道:“你这儿……要消毒,最好打一针破伤风。”
被人咬伤可大可小,运气不好也是会感染丧命的。
周淮京瞥了云糯一眼,他不知道云糯怎么跟老太太结识的。
云糯也不知道周淮京跟老太太什么关系。
两人都顾着老太太的面子,所以给对方面子。
周淮京不想被老太太骂,于是伸出手,随云糯的便。
伤口倒是好处理,主要是打针。
云糯举着注射器,提醒道:“你得把外套脱了,露出上臂。”
周淮京掀了她一眼:“非得打手臂?”
云糯道:“臀部也行。”
周淮京:“……”
云糯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声细语,带着点怂,说的话却带着欠揍的认真。
周淮京呵了一声,向后脱外套。
他里面穿着黑色真丝衬衫,肌肉绷紧的时候,衣扣都皱了起来。
单手解开袖扣,衣袖卷起,他又掀了云糯一眼:“行了吧?”
云糯嗯了一声,低头入针。
这点疼对周淮京来说跟蚊子咬没区别,要说不适还不如那丝丝缕缕的痒痒感让他在意。
他好奇她扎针怎么能扎出猫挠的感觉,偏头一看,云糯一只手在推药,另一只手在他三角肌上若有若无的划拉。
周淮京皱眉:“你挠什么呢?”
这在他眼里无异于性骚扰,尤其是云糯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好。
云糯意识到他不喜欢这样,解释道:“这是转移痛感的手法。”
虽然但是,她也没再继续挠了。
打完针后,云糯就去一边了,周淮京自已把袖子放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手臂不适,仿佛刚才被云糯抓挠的感觉还在。
无所事事之后,云糯不敢跟周淮京一块坐老太太的床,于是就地坐在地毯上,老太太屋里暖和倒也冻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