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傅书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了,只是个梦。”
盛矜北深呼吸了几次,“书礼,你还没睡吗?”
傅书礼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帮她捋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怕你半夜踢被子,来看看。”
他的手粗糙带着薄茧,触及的地方像被火撩过一样。
粗犷,灼热。
盛矜北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黑暗中探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书礼,谢谢你。”
傅书礼轻抚她的发顶,“睡吧,我守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她呼吸逐渐平稳规律。
傅书礼转身准备离开之际,盛矜北突然喃语,“书礼。。。”
他停住脚步,“我不走。”
盛矜北眼睛没睁,像是在说梦话,“不管你拿我当什么,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会还的。”
傅书礼一怔。
旋即,他胸腔上下起伏,心口的蛇牙似要刺透脉搏,孵出迷乱泛滥的红。
他站着没动。
过了许久,盛矜北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再次变得平稳。
傅书礼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守了一夜,没人知道这一夜他想了什么。
日升月落,总有黎明。
只有盛矜北知道这一句‘谢谢你’,包含了什么。
若十五岁是薄荷味的凉夏,关于爱情,青春滞在笔尖,可惜爱是卑微地描摹。
那么二十二岁,泪意晕染开梦境,傅书礼于她,是穷途末路的救赎,是腐朽里开出的生花。
以后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当下无关爱情。
-
翌日。
吃过早饭后,傅书礼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盛矜北快速将鸡蛋清塞进嘴里,“你要出门了吗?”
傅书礼整理袖扣,“嗯,今天有应酬,提前跟你报备一下,局上多半会有女人。”
盛矜北在想别的,心不在焉重复了句,“有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