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山再蠢也该知道有人从中作梗,派人去查。
消息来的非常快,像是有人故意给他留下线索,仿佛丝毫不怕他报复。
魏常山看到幕后主使是谁,也是一阵头疼,但他膝下就两个儿子。
兄弟阋墙,不管折了哪一个,都够让他痛心。
于是不得不登门拜访,让对方留一条生路。
周颂年当年要年轻气盛许多,不像现在这般不显山不露水。
被魏常山找上门来询问,回答地也很直接。
“魏厅长,事是我做的。”
周颂年承认地大大方方。
魏常山暗自心惊,只不动声色地打量周颂年。
他们有过几次合作,但周颂年今天的态度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温和有礼。
魏常山看不出背后缘由,只得开口询问:“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颂年,你一向性格温和,不是个会下狠手的人。”
如今时局不像是周老爷子当年那般竞争激烈。
阶级逐渐固化后,各大豪门对子女的教养也渐渐变得温和。
讲究利益至上,但也有个度,各自留一线,不会跟老一辈一般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把人逼上绝路。
周颂年就是这种教育下的产物。
每一代官商似乎都自带一种时代风气,就连做事手段都如出一辙。
但魏常山知道,周颂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这类人似乎天生心性就比普通人残酷。
他不下狠手是因为没有必要,而不是狠不下心。
周颂年在魏常山如临大敌的审视态度下,并不显露惊慌。
只是微微露出苦恼神色,对着魏常山说:“他是得罪了我,魏叔,您是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向厌恶旁人来争抢属于我的东西。”
魏常山一听这话,也很快反应过来,他没问魏语迟跟周颂年抢了什么。
只问:“那你怎么样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聪明人说话总是很简单,无需过多解释,对方就明白相互之间的言下之意。
周颂年也不兜圈子,只淡然道:“让他离开吧,退学,出国,或者离开G市,总之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就行。”
一句话就定下了他的未来。
魏语迟那时候刚从高敏派来的绑架团伙中脱困,情况危险,险些被人挑断脚筋,是靠着跳车才逃出生天,身上大伤小伤无数。
手术做完不久,只能躺在病床上。
但就是这种情况,愣是刚能下地就被魏常山送去英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