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眼睛往回走,路过客厅,看着紧闭房门的房间,忽的心生一计。
咚咚咚。
许梅眼皮都没抬:“老张,把茶放门口吧。”
真正的老张已经汗流浃背,端着花茶的手微微发抖。
虚假的老张准备借题发挥。
“不过不过几个时辰,奶娘竟然喝上茶了?”陈蝶歪头看了看壶里晶莹剔透的花茶,“咦,还是府上新到的玫瑰做茶底。”
一听这声音,许梅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扣在脸上的书滑落。
“陈蝶?”
八个小时前的屈辱再次涌上心头,许梅又气又恨。
“你来干什么?你没用自己的卧室吗?”
“奶娘这是什么话?教妾身听了怪伤心的。”陈蝶嘴上说着伤心,脸上可依旧笑嘻嘻。
“被限制自由的又不是你,你伤心什么?”说起这事儿就火大,许梅捡起脚边的书,扔在桌子上。
真讨厌,被陈蝶这么一打岔,又忘了做书签了。
“奶娘若是想出门又有何难?大大方方和夫君讲便是了。”陈蝶用指尖绕着发尾的头发,幽幽道:“不像我,夫君刚刚传了讯息,叫我梳洗打扮,与他一道去参加今晚的晚宴。”
她叹了口气,“我呀,可没奶娘那般命好,清静悠闲,还能品一品刚到的花茶……”
“陈蝶!”许梅尖叫,“你有完没完了!能出门了不起啊!有能耐,你出去了就别回来!”
“噗。”陈蝶捂嘴轻笑。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仅凭着许梅的声音,她也能想象出许梅气的跳脚的画面。
“哎呀,奶娘,火气莫要那般大嘛,对身体不好的。”
“要你管!我这儿不用你假好心!”隔着屋门,许梅的声音硬邦邦的。
“奶娘,其实我也想在家休息,便和夫君提议,让你陪他。”
许梅竖起了耳朵。
陈蝶拿起养生壶,给自己倒了杯花茶,“奈何夫君他不同意,说此般重要场合,叫奶娘去成何体统?无法,我只能辛苦一点。”
许梅闭眼,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她也是贱,跟第一天认识陈蝶一样,非要听她说完。
陈蝶抿了一口,甜甜的花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嗯,这茶不错。”她点点头,“哪家铺子送来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