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靳池厉声吐出一个字。
盛柏存没有在说下去,这样的过往太沉重,重到远远不是一次操戈就能抵消。
许如清看着靳池令人望而生畏的背影,将眼泪擦干,慢两步才朝外走。
盛柏存精疲力尽,侧过头却没看她,“跟我走吗?”
许如清一顿。
她不确定靳池还要不要她留下。
但此刻,她能够明显感受到跟盛柏存之间的距离。
这个陌生的,脆弱的,疏离的,就连在她面前都要竭力隐藏自己的盛柏存。
许如清脚步停在原地。
刚才拦靳池的时候,她已经说过不走了。
只是靳池让滚,她不觉得自己例外。
室内血腥味遍布,身后靳池倒了一杯接一杯的酒饮尽。
盛柏存没等到她的开口,却清楚了她的选择,拖着沉重躯体离开。
许如清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靳池,你满意了吗?”她话音很很平静,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又自作主张拿出一只空杯子,“你介意分我点酒吗?”
靳池挑眉看向她,泪痕已经擦干抹净,小脸此时干净得六亲不认。
靳池把酒瓶推出去。
“谢谢。”许如清接过给自己倒满,仰头喝下一大口。
靳池的酒烈,嗓子火辣辣地呛。
激烈的咳嗽,像把肺都震出来。
靳池冷眼旁观她的狼狈和不自量力。
许如清又觉得头顶像是被人敲了一棍,一半晕眩一半清醒。
她继续喝着酒,“好受了吗?”又问靳池。
其实喝酒能让她好受一点,最起码可以不理会条条框框,不用思前想后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靳池没说话,但没赶走她。
许如清:“还挺羡慕你们不痛快了就能打一架。”
和盛柏存一起称作你们,靳池很不屑,猛地又灌入一口酒,威胁她,“喝多了,没人管你。”
许如清耸了下肩膀,状似无所谓。
靳池眯眼,“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不怕?”
许如清视线望过来,“你会吗?”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