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深拿他没辙,挥了挥手。麦朗笑了一下,倒头躺在了陆朝深的腿上。
天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麦朗的眼睛里映着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陆朝深也抬头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放在麦朗的身上,另一只手却找不到位置,只能抬起又垂下。
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陆朝深突然叹了口气,揉了揉麦朗的头发。
触感很舒适,微微卷但又不是很硬,陆朝深的手指轻轻地绕了几根,交缠在一起。
下次肯定不会再让你喝酒了,陆朝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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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麦朗用力睁开了眼睛。
他被冷醒了,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少数的帐篷还亮着微弱的灯。
此刻正困到极致,他其实根本没喝多少酒,脑袋也没有在酒吧时那样痛。
抬眼,陆朝深侧着脸,胸膛规律地起伏,已经睡着了。
麦朗轻手轻脚地起身,晚上太冷,他想让陆朝深起来回到帐篷里睡觉,但又不忍心吵醒他。
怎么办呢?
酒精催促着情绪上头,麦朗靠近,下意识地想把陆朝深抱起来,但记忆又在提醒他,陆朝深应该不是很愿意。
走到彩虹街时刻意拉开的距离,拍合照时的一动不动,戴针织帽时突然别开的脸。
就连吃饭之前搂住脖子的时候,对方都没给出什么反应。
想了想,麦朗竟有些失落,大概是因为陆朝深不计较这些,所以才没做出什么十分抗拒的动作。
像是在迁就他。
空气凝滞了几秒,麦朗呼了一口气,没关系。
他是一个乐观的人。
“哥,”麦朗用哑声喊了一下。
陆朝深睡眠非常浅,加上太冷了,很快就皱着眉头,睁开朦胧睡眼。
“进去睡吧。”麦朗小声地说,“外面太冷了。”
陆朝深缓了缓,点点头,撑着躺椅起身,脚下突然一软,被麦朗及时接住了。
太困了,意识完全是混乱的,陆朝深进帐篷之后神游般地脱下外套和鞋子,在麦朗的引导下躺进了睡袋里。
拉好帐篷,麦朗感觉时间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