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蓦勾唇:“他毫无人脉,前往余海,只怕还未动手便被人给弄死。想要介入进去,势必要有人牵线。”说到此处,话音一顿,微微笑道:“右布政使是纳兰清羽的舅舅。”
“这和纳兰清羽有何关系——”谢桥猛然领悟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秦蓦,忽而笑道:“你真黑心!”
纳兰清羽与郑远修可是结梁子,为何要帮他?
如果,郑远修无妻无子,有秦蓦在纳兰述那边周旋,郑远修娶纳兰清羽,那么便与布政使成一家人。
一家人,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重要的是郑远修以正妻之礼迎娶纳兰清羽,那么沈氏的存在,便成了碍脚石,必须得踢开。
这样换取来的和离书,只怕更加令沈氏伤心罢?
她在郑远修心中敌不过权势。
那日夜里,为挽回她,可谓是真情告白,转眼为了余海那边的关系,便又放弃她。
谢桥质疑道:“你怎么就肯定纳兰述会同意?你可别忘了,之前纳兰清羽可是害了沈氏,郑远修对她深恶痛绝。纳兰述对纳兰清羽所作所为痛心疾首,到底是他的女儿,明智之人都不会同意!”
“纳兰清羽有腿疾,二人门当户对,纳兰述有何不会同意?”秦蓦垂目,端起一杯酒,却被谢桥夺去,嘴角微抿,纳兰清羽没有腿疾,纳兰述自然不会同意。他急需给纳兰清羽寻求庇护,而定国将军府,他自然会很放心。
一切恩怨皆因沈氏而起,如今郑远修放弃沈氏,纳兰述又有何可担忧?
“其中有你的功劳!”谢桥冷哼道:“大清早喝什么酒?”
“纳兰述同不同意,我可没有周旋,只是给郑远修指点一条路,他能否让纳兰述松口,看他的本事了。”秦蓦可不背这个锅,纳兰述那边,他不过随口提过一句罢了。
谢桥撇了撇嘴,有何区别?
纳兰清羽名声败坏,想要高嫁,难!郑远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纳兰述,没得选!
因为,他也初来京中,朝中也需有人脉,站稳脚跟。
谢桥发现秦蓦似乎对余海那一边太过关注,看着他目光沉沉,似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宇间轻染着一抹倦色,谢桥不再问他,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秦蓦忽而紧紧抱着谢桥道:“你还年轻,其他之事,并不着急,先为我生个孩子。”
谢桥不知他怎得突然又提起这事,想问他发生何事,这句话涌到嘴边,谢桥生生遏制住,没有问出口。
他想说,她不问,也会主动交代出来。
“好。”谢桥靠在他的胸膛上,点了点头。
这时,蓝星站在门口道:“郡王,杨副将来了。”
秦蓦松开谢桥,起身要去往书房,谢桥蓦然抓住他的手。
秦蓦抚摸着她的头顶,仿佛在安抚着她:“这段时间有点忙,过阵子带你去红叶峰赏玩。”
谢桥松开手,秦蓦大步离开。
——
书房内。
杨副将坐在书房,等人的短短时间,他已经饮下半壶茶。
吱呀——
门扉打开,杨副将猛然起身,见到秦蓦,声音洪亮道:“郡王,您真的考虑清楚了?”
“从明日开始,你便着手管理军营中一应事物。”秦蓦坐在书案后,指着蓝星道:“他协助你。”
“主子。”蓝星觉得计划突然转变的令他难以适应。
“郡王,您打算去往余海?”杨副将觉得事情脱离之前他们制定的计划:“不行,那边太危险,荣亲王世子在那边,老柳也去了。您留在京中,最好不过。”
“玉倾阑回京,我去。”秦蓦不予置喙道:“只是替换人选,造不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