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道:“还不曾,王爷,需要属下去请王妃回府吗?”
秦越川想了想:“大抵是在书局,你去瞧一眼,顺便带上前日做好的鹤氅。”
青阳应声出了书房,秦越川继续提笔阅览手头公务。
秦川霁见他如此“啧啧”了两句:“你真是宝贝这个王妃啊,瞧这一天,我茶都凉了几番了,也不得你关切一句,还是我自己命人换的。
你那王妃还不知道在何处闲逛,午时膳食,晚间鹤氅,你倒是一点不落,要我说既是做了王妃,安安心心呆在王府好生将养着,早日为你生个小世子才是正事。”
秦越川头也不抬,淡声道:“月月不是闲逛,她自有她的事情要做,王妃之名只是予她的保护头衔,而非将她禁锢于此铁链。”
“若是日后成亲,你的王妃还是成日不着家,我瞧你还能这般沉得住气。看你对她也是欢喜得紧,我观她殿上举止,确实招人,你还不紧紧锁在身边,好生看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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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霁嬉皮笑脸调笑着。
秦越川终于停笔,抬头了他一眼:“我只愿她在容王府及我身边时,可以当做是一个能够为她遮风避雨的巢穴,而非一个断她羽翼,禁她自由的囚笼。”
“你就这般放心她?也不担心她被旁人勾了去?”秦川霁纳罕,他这皇兄何时如此宽心大度,以他务必掌控全局的行事作风,竟然也能说出此话?
“过犹不及。月月并非宠姬或是鸟雀。”
“禁锢大抵只会令她更加厌倦王府,厌倦于我。若她某日想离开,那只能说明,我做的不够好。”
秦越川垂眸,若说他从未对徐弦月起过占有之心,那是假的。
他私心里,自是渴望自己能够在她心里所占据的位置多一些,再多一些,甚至满心满眼,离他不得。
只是,相对于占有,他更怕得是因着一己私念而令她生出的疏离之情。
心之遥远,那才是,比遥相不见更令他恐惧的事。
“你今日前来,只为了与我说此事的?”
“并非,近日来虽然父皇称病之故,不曾朝会,但是却暗中对群臣做了诸多调动,甚至于平日鲜少受重用的秦霁昭与秦行越,乃至常年体弱的大哥都被委以重任。
因着父皇暗中举动,看似平常,但我总觉得,大有重新布局的趋势……”
“若我猜的不错,父皇此举约莫想要逐步分解秦昭烈的手中权势,只是因着他也曾是备受瞩目的储君人选,目前来看,投靠秦昭烈的追随者不在少数,目前对他的影响应是不会太大。”
秦川霁赞同:“父皇约莫是想要徐徐图之,如今大势已定,也不知道是否来得及,若是他的身体康泰,倒也有些希望,只是,父皇如今的身体状况,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只是普通的旧疾发作吗?”
医治的是徐弦月,秦川霁从早至晚,在此等候的也是徐弦月,只有她为皇帝把过脉,行过诊,皇帝的真实状况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你的王妃,到底何时回府?”
秦川霁有些急不可耐,他真的迫切想知道皇帝身体的真相。
“父皇身体,为时未晚,应是尚且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话我需得亲耳从你的王妃口中听到,方才安心。”
秦越川:“…………”
徐弦月此时确实如秦越川所说的,正在阳春书局翻阅近日来的收支账簿。
数额巨大,种类繁多,核验起来确实比寻常往日的工作量要多出很多,即便有王掌柜帮衬,仍是从白日一直审阅到了傍晚。
“东家,此举确实有效,自从聿津书院的订单被我们拿下,陆续也有不少书院来我们书局问询价格,也接受了不少旁的小书院订单。
还有,还有……”
徐弦月视线浏览着一页页账目,口中却道:“听起来情况不错,王掌柜为何吞吞吐吐,有话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