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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滑过苏伯琼的耳畔,声音也贴了上来:“值得你这么委曲求全地在这里待上数月之久?”
苏伯琼不开口,顾亭尘便继续道:“你不答,那便不是了?”
“值得你留在此处的是谁?”
苏伯琼疼痛难耐,额间生出一层冷汗,顾亭尘的手抚过他后腰,忽将他搂住。
“你这个……”
你这个疯子。
苏伯琼气力虚弱,连挣脱怀抱的力气都没有,想说的话也仿佛碾碎在了齿间,难得完整。
顾亭尘继续说:“你要记得值得的是本君。”
“你爱慕本君,才会留在诡阁……”
苏伯琼听到这里,嘴唇无力张合,难出一语。
腹中绞痛恍若毒蛇啃噬,他已疼得再度晕了过去。
——
大巫不到半个时辰,又被传召了一次,心跳到了嗓子眼。
诊脉之后他朝顾亭尘行了一揖,说:“回阁主,这苏公子多日纵……啊不,多日身心疲累,现下胎象不稳,我已熬了安胎药,过会儿便送来。”
顾亭尘淡淡“嗯”了一声。
大巫心下忐忑。
这阁主的意思到底是要保孩子还是不保?
唉,太难琢磨了,还不如去给猪妖接生。
“阁主……”大巫心里默默嘀咕,嘴上试探着开口,“我可以走了吗?”
顾亭尘不知在想什么,只再次瞥他一眼:“留着做什么?”
大巫:“我……”
留什么?留孩子还是人?还是都不留?
大巫快要汗流浃背。
顾亭尘再度开口:“快去熬药。”
大巫得了恩赦,松了口气,屁颠颠干活儿去了。
——
不久之后,苏伯琼醒了过来,衣衫已被换了一遍,面上还是一片惨白,仿佛是精心用纸扎的人,碰都不敢碰,一碰就碎了。
鼻尖涌来药香,顾亭尘还坐在床侧,手上拎着药碗,伸手递给他。
“堕。胎药,想喝吗?”
药碗递到了苏伯琼唇边,顾亭尘问道。
苏伯琼咳嗽一声,眼睫一颤动,却是不搭理。
药汤气味他一闻就知道有安神之效,绝不可能是堕。胎的东西。
顾亭尘笑道:“你不想喝堕。胎药,是想真心孕育本君的骨肉吗?”
苏伯琼咳嗽得更厉害,更不想对着眼前的人吐露只言片语。
顾亭尘料到这场面,也不着急,居然撤开了药碗,张口自己喝下了些许,转而再次拎住苏伯琼的下巴。
二人唇瓣相触,苏伯琼的嘴唇被迫翕张,齿关随即被撬开,苦涩的药水直直流过唇舌,灌入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