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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直愣愣站着,像是突然间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直到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再次开口,语气染上茫然。
“他们为什么憎恨我们?就因为我们杀了教皇?”
“对,就因为我们杀了教皇。”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祁术回应了这句话。
他站在修纆身边,沉静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看着他们的空落和惘然。
“很不能接受对吗?分明冒着生命的危险想救他们于苦海,却发现被救的人根本不理解你们的付出,他们不仅不会感谢你们,还帮着真正残害他们的人向你们举起武器。”
这几乎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他们相互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术也没想过让他们回答,可就在他再次开口前,修纆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不知什么时候打理好了心绪。
“要说难以接受,在决定刺杀教皇之前,我就想到过今天的局面,而在成功刺杀了教皇之后,我也清楚这样的事不可避免。只是清楚和面对到底是两件事,我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今天真正面对时,才发现比想象中要难。”
“是啊,比想象中要难。”
布迪厄应和着,沉重地闭了闭眼睛。
就像修纆说的,谁不知道杀了教皇会面对什么呢?是他们把面对想得太简单,以为自己可以,等真正面对时,才发现原来不行。
原来自己没那么行。
神说要有光(9)
好心当做驴肝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好接受的事。尽管有修纆和祁术连番的劝导,大部分成员还是颓靡了两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令人欣慰的是,这种消极的情绪没有留到第三天,无论他们心中是否说服了自己,至少从表面上看,整个队伍再次充满活力,修纆也开始谈横穿巴赫布朗的事情。
“最迟明天下午,我们就能抵达巴赫布朗镇。”
有了之前的教训,已经不再有成员天真地对巴赫布朗的镇民抱有希望。
“最糟糕的情况是爱德华公爵亲自出手。他手下的士兵在能力上可能不如皇家骑士团,但数量多起来,同样是个麻烦。”
“我担心的也是这点。”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修纆他们拥有再多的实战经验,成员数量上和贵族豢养的士兵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一旦在人数上被拉开,伤亡就成了无法避免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