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然记忆犹新,他吃完了米线满头满脸都是汗,呼吸急促得好像刚跑完1500米。
可林鹰半碗下肚,额头看不见半点汗珠,神态也很自然。
“我当初被辣得不轻,这孩子是川省人吗?这么能吃辣?”
“报告,我们川省人也吃不惯这菜。”
“怕不是装出来的吧?这家麻辣米线公认的魔鬼,咱们语文组这学期新来了个姓程的小老师,被我哄骗着吃了这米线,回去之后,我差点被小程打了!再说,咱们大家也都不是没尝试过,难不成就这一个孩子天赋异禀?对辣味的承受力最强?”
说话的这位老师姓季,今年33岁,是三中语文老师中有名的社牛。
语文组一旦来了新人,季老师第二天就要把人家往麻辣米线窗口带,除非对方严正声明——不吃辣。
当然。他这些所谓的“破冰”招数,只敢用在刚刚毕业的年轻老师身上,换成外校调来的老教师,季老师乖得很小绵羊一样。
尤其在语文组,新来的老师里,年轻女老师居多。看着刚毕业的二十出头的女老师,一个个吃米线吃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反抗,心中总能涌起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像这位季老师自己上中学时搞小团体那样,班里的所有同学说,必须揍一顿班上那个成绩最差又不爱干净的男生一通,才有资格加入他们的小团体。
尽管季老师还是不太相信,依然认为林鹰是故作镇定。可剩下的老师看了林鹰这孩子的表现,总觉得有些心有戚戚。
不知不觉,林鹰已经吃了大半碗。换成他们,早在几分钟前就辣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了,可这同学就像再吃一碗很普通的饺子一样若无其事。
米线快要见底,显而易见的是,林鹰并没有展现出半点身体不适。
到了这会儿,不再有人怀疑林鹰此人是否天赋异禀,对辣味不敏感。
“会不会是因为米线窗口的大娘看到没人买米线,所以调整了味道?”
一个老师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林鹰和高松然,直言不讳问道:“同学,我看你在吃咱们三中著名的麻辣米线。我好久没吃过了,感觉怎么样?”
这位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还向高松然眨眨眼睛,好像在说:你小子别装了,肯定知道有关这麻辣米线的内幕,却不和学生说。
林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此时,他的额头终于稍微渗出了一些汗珠,但他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神采飞扬的对那位老师说:“好吃!就是辣味还差那么一丁点!”
《辣味还差一丁点》……
‘
筷子在碗里翻飞,捞完了碗里的全部米线,林鹰似乎并不满足,直接端起碗,将剩下的汤汁也一饮而尽。
连高松然也不禁目瞪口呆。他用旁边围观的老师听不见的声音,小声提醒林鹰:“你悠着点,现在嘴上过瘾了,过一会儿胃里不舒服,明天,身上就得换一个部位痛苦了……”
因为米线汤又辣又烫,林鹰的脸色微微泛红,但这却是健康的红,而不是被辣憋出来的通红。
他大大咧咧地告诉高松然:“没关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