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年年春时放,人却年年自离分?扶桑,你说的,可是我们?”
苏易苦涩一笑,深邃的视线牢牢的锁着她单薄的身影。
聂霜紫和扶桑齐齐一怔,蓦然回过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苏易。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聂霜紫俯身行礼,扶桑却沉默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苏易移开凝视扶桑的目光,扫了一眼聂霜紫,浅笑道:“免礼,你是阿紫吧?许久不见,你有很多年没进宫了。虽然没见面,但是本宫却一直都有听说你。”
“太子见笑了。”
聂霜紫也回以浅笑,她当然知道他的听说都是扶桑告诉他的。
看了看两人,又接收到苏易暗含意味的眼神,聂霜紫摸了摸鼻子笑道:“想来太子和扶桑有话要说,臣女就先行退下了。”
说完正想行礼退下,手却被扶桑抓住。扶桑抓着她的手,眼睛却仍看着苏易,轻声道:“阿紫,不用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额,扶桑……”
聂霜紫扯了几下手没扯出来,扶桑用的力度让她很是怀疑她不是想拉住她,而是想捏断她的手……
无奈的叹了口气,向苏易递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她也不想当灯泡的。
相握的手紧了又紧,扶桑冷淡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
苏易抿了抿唇,无话可说么?他和她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眸光里瞬息变换过万千神色,最终却还是只化为幽然轻叹。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日玩得开心些,不要又总是一个人独处。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淡淡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在身后的双拳颓然松开。
听闻母后派人将她找了过去,他丢下正在商议的大臣,心急火燎的找了过来。是因为担心她,担心她被母后威胁,担心她会一个人躲起来哭。心里装了千万句安慰的话,结果却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他其实也猜得到母后找她会说些什么事,正因为如此,才更在乎她会有的反应。现在看来,他还不如不知道,不知道便看不到她此刻冷淡疏离的样子了。
扶桑,你当真就舍得,当真就放得下吗?
苏易消失在青石铺就的小径尽头,扶桑低泣一声蹲了下来,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却汹涌的自脸颊上滚落。
“扶桑……”
“我没有哭,只是风大了些,沙子迷了眼,过一下下就好了!”
扶桑将头埋进膝盖里,带着哭音的破碎声音固执的传了出来。
“好好好,是沙子迷了眼,等眼泪把沙子冲出来了就好了。”
聂霜紫蹲在她身边,轻轻拥过她的肩,温柔的哄道。
夜晚如期而至,当天边的斜阳渐渐失去余辉时,宫中用来举办大型宴会的天参宫奏响了礼乐,精美的宫灯从殿门口一直绵延数里,宛若万千星辰。无数烟花在宫殿上方绽放,照亮了无边偌大的皇宫,也照亮了宫中各处或明媚或忧伤的面孔。
皇后寿宴,凤城里凡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全被邀请在场。文武百官,才子佳人,一眼望去,喧嚣非常。
聂霜紫和扶桑踏进天参宫的时候,人已经到齐的差不多了,殿里处处都是人。因为皇室中人还未到,所以众人聊的热络,不见拘谨。
聂霜紫担心扶桑情绪有异,所以将她送到了慕容将军身旁的席位上坐下才转身往相府众人所在地席位而去。
文武百官相对而坐,慕容府的席位和相府的席位中间相隔大半个殿堂,聂霜紫远远的就感觉到了聂映梅杀人似的目光,心里哀叹一声,她的日子啥时候能好过啊?
“战公子竟然也来了,他不是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