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声音温柔,却不似他家的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原京朔下意识的想到爱哭鬼留漫允,江南女子温婉,可他总觉得阿允不是温婉的人,只是还有些胆小罢了。
肩头传来火烫弯针穿肉,线拉肉的痛感。原京朔都闻到了微微的肉糊味,心想还好,也不是忍不住。
“我叫赵维微,是军中的太医的女儿,你呢?”
男人眉眼如鸿沟,高挺鼻梁,十分英气俊朗。紧紧抿着的唇更显男子从军的肃气魄力,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原京朔抿着唇忍痛,装作没听见她的话,没回答。
反倒是周阆神经兮兮的开口:“永嘉人士,周阆。”
赵维微心想:隔壁这人,他有病吧。
原京朔就是单纯的不想告诉她。
不是他自作多情,实在是这姑娘看他的眼神,有点像他家街尾那两个寡妇看他的眼神。
“你们是新兵吧?”
“嗯。”旁边传来的还是周阆的闷哼声。
“那你们这次活下来的能得些赏了。”赵维微悄悄地又看原京朔一眼:“说不定还能升个官。”
她刚刚可听边上的人说了,这边有个新兵在场上杀了一个敌方的五品副将。有的人拼了命杀二十个寇兵可都不如杀了一个副将的,这就是现实。
她眼神直盯着,目的性很明确。
这次周阆和原京朔一样,都没理她。
活着的人得了些许军功,还能有点盼头,死了的人呢?虽然无亲无故的,但终归还是会难过。
“我自小在熙京长大,这次是跟着父亲来帮忙的,医术不精,还请原大哥担待了。”赵维微为原京朔绑着布,两人离得有些近。
原京朔不适应的偏了偏头,并不看她一眼:“你无需如此,我出身草莽,从前打猎时常受伤,现下能得医治就已很好了。”
“那微微就谢过原大哥了。”
原京朔面色都不耐了,忍着想赶她走的冲动。
她是医女,还有别的伤患要治。
周阆行尸走肉,替答:“不用谢。”
见赵维微侧头朝他靠来,即便原京朔再躲,也抵不住模糊的余光还是能瞟到她那细白的脖子。
随即直接甩脸,坐边上去了。
“你且离我远些。”原京朔靠着墙坐,隔开她与自己的距离。
“我年少时遇了事,不喜女子靠我太近。”原京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明明那几个寡妇都没怎么样他。
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女子这样遮遮掩掩的靠近自己,不对,光明正大靠近他也不行。
周阆这时似乎回魂了,听见了话,忽然抽风笑出了声。
赵维微自觉尴尬,脸面挂不住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还有几个人没看伤呢,她也不管。然后,径直快步离去了。
小剧场:
把留母葬了的留漫允在家打了两个喷嚏:那我不是女的?
我是什么?
原京朔:你不一样,你来的那一刻起,我看你的眼神就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