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皇太极将她抱起,浑身早已冻得冰凉,进屋一会儿,又开始发热。
“大汗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吗?只要小玉儿死了,什么事都没有,问题就解决了,大汗也能继续装傻。”幼琳轻声在他怀中说着,不靠近听根本听不到,身边的宫人也没有反应。
皇太极怒极反笑,看着怀里虚弱得快要死的人恨不得扔掉,死了倒还好,真是一了百了。
“小玉儿!”他低沉着声音喊一声,身边伺候的人吓得差点跪下去,大汗是真的生气了。
幼琳非但不怕,还吭哧吭哧在他怀里边笑边干咳,手指捏扯着他领子下的扣子赞了一声:“姑父的声音可真好听,多骂骂我,小玉儿爱听。”
这小东西还知道给颗甜枣?
皇太极听见她恢复亲昵的样子火气莫名消掉了一半。
“你知道,我会说那样的话一半的确是利用你,小玉儿。”站在床前望着又烧起来的幼琳,皇太极面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笑,但并不可怕,“但一半确实是想为你报仇。”
“是我想左了,姑父。”幼琳迷糊着,说的话却很清醒,“我说的话可能扰了姑父的计划,但姑父,姐姐确实是我从小仰慕的对象,再怎么说,只留她一条命的确太残忍了。所以我就想……我就想……”
“所以,你想出什么蠢主意了?”皇太极在她身旁坐下,大拇指和食指捏起她柔滑的颊肉,晃了晃。疼得幼琳龇牙咧嘴的。
烫得吓人的温度在冬日确实很适宜,暖炉似的,嫩得像锅子里刚滚出来的小羊羔肉,嘴巴一抿就碎了。
他在某一瞬间竟然想将双手都放到她的脸上,将这舒服的触感捧起来。
但他没有。
“不会是让他们两个人自己想通吧?”皇太极饶有兴致地逗她,躺下来,手撑在头上盯着她,身边的人早就觉得不合适,低头战战兢兢,生怕下一秒就叫大汗杀掉。
哪有这样子和弟妇躺在一起的道理,但皇太极铁血手腕,他们自然是不敢出声,生怕殃及池鱼。
不行吗?
天真而大的眼神是这么告诉皇太极的,少女还未经世事就被指婚嫁给一头豺狼,皇太极心下不忍了一瞬。
“他们从未停止,小玉儿。”皇太极撑起身子,居高临下望着幼琳,“要在这里活下去,收起你那无谓的善良。”
幼琳也抱着被子做起来,认真看他:“但是姑父没有生过我气的,我虽然傻,但能看出来。在这里有姑父护着不好吗?”
这会他真是被蠢笑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罢。”和一个说不通的人讲课,是真没意思。
顿时心中腾起的三分兴趣也没了,直接往外面走,忽略了幼琳低着头下那带着兴味的眼神。
她等着皇太极出门后,在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惶然内疚的样子,往被子里钻了。
笑话,幼琳呼吸带着热气,最下等的方法就是什么都听他的,让他得偿所愿,接下来自己又是什么的,是傀儡,还是手下?
她并不想这么卑微。
此时幼琳也不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她还没完全把握皇太极的情绪想法。但她试探出来一点,就是皇太极还是对自己有着怜惜,带着一些愧疚在的。
毕竟刚才她不要命往外面站的时候,这个人的眼睛里有慌乱,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被站着似乎冻僵的他看见了。
这是幼琳第一次平视这个人,怎么说呢,很爽,特别爽。
想要获得他的欲望大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