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见婆母每日有醉心之事,这身体反而好了起来,连膳都比平时用得多了一点,洵林走后也无愁容,公爹回来跟公爹说起话来也是高高兴兴的,便连公爹因着她的笑容也高兴了几分,她费尽心思想了又想才给婆母找的事情看来是好的,她也就真正放心了下来。
她现在不怕身上事多,就怕家中不睦,让长公子回来都没个安稳觉睡。
等许双婉出了月子,洵林回来再去姜家族里那边的小学堂,也没以前那般不舍了,他在那边交到了朋友,很次回来跟家里人叽叽喳喳的有很多话说,还会给小侄带那边孩子玩的一些小东西,连弹弓他都带回了三个了,说留着给小侄三岁,五岁,七岁玩……
还道:“等我长大了,我手头这个九岁的小公子玩的,就留给小侄九岁玩。”
“呀,你不是才七岁吗?”许双婉逗他:“怎么玩九岁的小公子玩的弹弓了?”
“因为我太厉害了。”洵林跟她狡黠地道。
他现在比之前灵巧得多了,人也好动了些,现在说话也是活活泼泼的,没有了那股子孱弱之气,看着也是有点虎气了,很是讨人喜欢。
他兄长就是喜欢他这般模样,难得对他有了几句夸言,因此洵林更是高兴了起来,现在他根本就不哭了,就是想哭的时候也会拿兄长的话给自己打气,不轻易掉眼泪,也不随便生气了。
他的变化甚大,许双婉见他比拘在家里更有生气了一些,也觉得长公子这个决定是再好不过了,这时她笑而不语,洵林反倒急了,“嫂嫂,你问问我,问问我嘛。”
“那,洵林,为何这般厉害呀?”
“因我把夫子让我们背的书从头到尾一次就背出来了,一个字都没错,姜家表外甥就把他的弹弓输给我了……”洵林得意地伸出两个手掌,弯下一个拇指,“他九岁了。”
于是,他有了一个九岁的小公子才能玩的弹弓。
“果真厉害。”许双婉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着实欢喜,失笑摸了摸他的头,“小侄长大了,也要像洵林这般厉害才成。”
“那是当然了,”洵林点头道,“我会教他的。”
洵林自信满满,归德侯看到小儿子生气勃勃的样子更是欢喜,这天还抢了长子的事,亲自送了小儿子去姜家家族那边的学堂。
宣姜氏看着侯爷肩上坐着小儿子,想送他去上学堂的样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厢侯府着实也是安稳了下来,许双婉手里在盖的那几个铺子,也已是建成了。这时候也有人跟做工的来打听东家是谁,立肆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那边的地已经分完,一般人根本买不到地,便有那商人打听起了这盖好的房屋来,想先行租赁下来。
宣仲安回来听到这个事后,给她定了个价,许双婉惊讶他定价之高,但还是应了他的话,把价格报给了那来问的人。
许双婉暗中请了个掌柜当中人出面办这些个事,没两天,掌柜的回了话,这铺面已经租出去了。
她这才知她那块地落在整个肆的正中间,正斜对面还要立一个顺天府的捕快房,专管这片东肆坊的小偷小摸等纷争之事。
许双婉手上便得了一些银子,这银子不用算在公中,算是她的私用。
她算了一算,如果这铺子一直在手,以后有了女儿,她倒不怕给不起女儿像样的添妆。
这头许家也是不如以前了,许家的事许双婉一直没有过问,但她也是知道许家已经分家了的事。
她这头也知道罗家那边,她那位大姐因为一直无孕,给丈夫纳了妾的事情。
在许家时,许双婉曾听她大姐,她下嫁罗家已是罗家的福气,这纳妾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但现在都出三年了,她膝下无所出,看来也是认输了。
许是她在罗家的处境不好,她不择手段上过门几次,有次竟是拿着一家王爷家的媳妇的名号来的,许双婉都没见。
倒是她母亲那边,听说她父亲在分家后带着妾室和外面的外室住在了许家大宅,只分了她一个小院子住,许双婉在手上得了银钱后,把她母亲和许家给她的嫁妆折算成了银两,加上自己手里还有的一万多两,再加上从她夫君那她跟他商量拿来的七万两,一共凑齐了十万两过去给她,也让送钱的虞娘递了话,此后与她已丝毫瓜葛。
只一句已无丝毫瓜葛,便连叮嘱她以后好好过的话也没有。
她把嫁妆都还回去了,最后那点情便也全断了。
许双婉听回来的虞娘说她母亲哭得昏厥了过去,她摇摇头跟虞娘说:“未必是为我伤心,许是只是为她自己的境遇吧。”
有了望康,她便连心底对母亲的那一丝难过也释怀了,如今她对许家也好,对母亲也好,皆无所感,她不再去想从前,也不会去想许家的以后,母亲以后是强起来,还是弱下去,皆是母亲之事,母亲要怎么过,皆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