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查明,那人不是我正白营将士,速速去将其擒来,本统领定要重惩,以儆效尤!”童三战怒目大喝一声,猛拍了下长案,震得案上的令符直晃悠,声势十分慑人。
底下的绿袍校尉吓得哆嗦,直接单膝跪地道:“统领啊,您别害我啊,就算他不是咱们的人,那也是葛老看重的人啊,我哪有胆子动手抓人呐”
“哼!”童三战冷哼一声,手下的人也都精了,知道葛老不好惹。
曾经有一位其他营的正四品中郎将无意间与葛老发生了冲突,仗着自己正四品的官阶,指着葛老鼻子骂其庸医,最后的结果却是,那人不知道去了哪座山头找野人玩,就这种强大的背景手腕,谁还敢动。
正当童三战苦恼的时候,岐茂风走了进来:“统领,我有一计”
“快说来听听”
“只是这手段有些不太光明”岐茂风欲言又止,确实以他的性格,做出这种背后捅刀子事,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想到那人不仅出言顶撞他,还蛊惑多人离营,扰乱军心,实在罪大恶极,因此才会前来进言。
“唉,但说无妨”童三战也看出了他的忧虑。
狠了狠心,岐茂风三两步就来到长案前,俯首在童三战耳边细细低语了片刻,听完后,童三战立马笑出一脸褶子:“哈哈哈,这办法好,即不过多的得罪葛老,还能让那混蛋自己滚出去,立即动手,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另一边,在葛老的营帐内,郝云则是一脸苦相,总觉得会有祸事降临,倒不是他迷信什么,主要是这段时间,他和葛老狼狈为奸,呸,他和葛老默契配合,已经忽悠不少人请辞回乡,而且葛老还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这你大爷的,拿屁股想也知道,最后算总账肯定会算在他头上。
当他发呆时,营帐内进来了一个一瘸一拐的黑胖小兵。
一旁的葛老连忙给使眼色,二人已经配合的十分默契,眨个眼就把腹稿打得差不多了,可是,当郝云故技重施,刚刚要开口:“兄弟啊,你这伤的真惨呐,估摸”
谁知那黑胖小兵转头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一顿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个懦夫,休得巧言令色坏我军心,我不过是擦伤,想问葛老讨点草药罢了,我没家人,也也没重病,我来正白营是为了建功立业,我不会听你的蛊惑,请吧”
郝云眼角一抽,尴尬地笑了笑,自觉地站到了一边,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在玩什么花样,更无耻的是,葛老在一旁不帮忙就算了,反而夸那小兵陈词激昂,颇有大将之风,对他故意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是窝火。
当那黑胖小兵离去后,葛老方才厚颜无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让着老人家是应该的,郝云也就此揭过,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黑瘦小兵,葛老向他又眨了眨眼,老规矩,他心领神会,又腆着脸走了上去。
可谁成想,还没到跟前,那黑瘦小兵就冷哼一声,指着郝云鼻子骂道:“你个懦夫,休得巧言令色坏我军心,我不过是擦伤,想问葛老讨点草药罢了,我也没家人,也也没重病,我来正白营是为了建功立业,我不会听你的蛊惑,请吧”
“你个万马奔腾”郝云心中腹诽道,再听不出有鬼,那他就是傻子,连着来两个人,说辞一个字没换,这不明摆着砸场子么,但那黑瘦小兵又不得罪葛老,转头就是一副笑脸,毕恭毕敬地给葛老作了揖,言语真诚地跟葛老讨了些草药,转身就离开了。
葛老也看出有猫腻,这两人肯定是有人指使,但这是无赖的方法确实让他无可奈何,别人一进来也不得罪他,光是指着郝云鼻子骂,转头又对他一副真诚的笑脸,这让他还真不好发作。
真应了那句老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才出的主意还是热和的,转眼别人就有了应对之法。
待黑瘦小兵跨出营帐,葛老向郝云,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二人也决定不再用这个办法,老是被指着鼻子骂,谁也受不了,于是郝云老实地退到一旁。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又进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矮小尖脸小兵,这会郝云学乖了,老老实实地靠着中间的柱子,既不说话,也不上前。
尖脸小兵进来之后,伸头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到柱子边上的郝云,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冲上前去,郝云心中一凛,这都不放过我?
果不其然,那尖脸小兵踮着脚,愤愤然地开骂:“你个懦夫,休得巧言令色坏我军心,我不过是擦伤,想问葛老讨点草药罢了,我也没家人,也也没重病,我来我来咦,后面什么来着?”
骂着骂着,那尖脸小兵竟然忘词儿了。
“噗哈哈哈”一旁的葛老憋不住,指着郝云哈哈大笑,眼泪直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