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啊。”涴秀笑瞪了雁儿一眼,又看了看玹玗,不由得点点头。“是比我更像宫里的格格。”
三人正说笑打闹,李怀玉前来传话,说景山的腊梅都开了,午膳后弘历会带她们过去赏花,让她们提前准备着。
今晨他才见玹玗素净之颜,转眼就如此明艳,那模样竟然比弘历的十位妻妾都强,心底暗暗佩服主子的眼光。
“小玉子,你傻乐什么呢?”涴秀调侃地笑道:“这可轮不到你动心思。”
“奴才哪敢,奴才这就走。”说来李怀玉还是第一件见玹玗盛装打扮,出门时又忍不住回望一眼,竟不想被门槛一绊,差点就连滚带爬的扑出去。
这不仅引来屋内三个姑娘的朗声大笑,就连院子里打扫的奴才都低着头双肩不停抽动,李怀玉自知糗大了,面红耳赤的迅速跑出兰丛轩。
弘历下了朝,与和硕特额驸阿宝在箭亭闲谈了一会儿,见李怀玉前来,才起身离去,并和阿宝约好待会再见。
“让你去传个话,你怎么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走出箭亭,弘历见身后的李怀玉喘着大气,笑着问道:“涴秀又拿你逗趣了?”
“是因为……”李怀玉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停住了,露出一个耗子般的窃笑,他还真好奇主子看到玹玗那样的妆扮会是什么反应。
“你傻笑什么呢!”弘历微微蹙眉。
“没有、没有。”李怀玉拨浪鼓般摇着头,笑着回答:“奴才就是跑得太急了,格格今天忙着呢。”
猜到李怀玉在捣鬼,弘历懒得去猜,凛眸问道:“让你办的事情交代下去了吗?”
“主子放心,知道的三个地方,都派人守着,入夜前定会有答案。”昨夜没睡过,今早又宫里宫外的跑,忙成一团,但求今晚能有福睡个舒坦觉。
弘历淡淡点头,迈步向太医院而的方向走去。
撷芳殿东院墙边,狸花刚跳落地面,就被瑞喜抓住,点点它的鼻子,“又跑到那边去了,他们给你吃好的,就成天不回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狸花整日都翻墙去撷芳殿,每次回来肚子都圆鼓鼓的,吃饱了直接去他床上睡觉,偶尔还勾搭几只母猫一起。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来人停在他面前,抬头一看竟是弘历。
瑞喜赶紧把狸花放到地上,半跪请安,“奴才参见宝亲王。”
“兵部和军机处商议如何判决岳钟琪谋逆之案,是你告诉玹玗的?”弘历声音平淡,不温不火,却能给人无形的压力。
瑞喜愕然抬眼,弘历深邃的黑眸让他捉摸不透,忙敛眸恭敬地回答:“奴才不敢。”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通过何种渠道打探这些事,只因宫中奴才皆靠着消息混人缘。”终于,弘历脸上浮现出情绪,眸底透着薄怒,警告道:“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准对她透露半个字。”
瑞喜一怔,竟不知死活的顶撞道:“就算我不说,前朝的事情也会传遍后宫,玹玗迟早都会听到。”
“迟一日,她就少难受一日,少折磨自己一日。”弘历冷声说完,又王者般地瞥了瑞喜一眼,才旋身而去,似凉风在人心底留下森寒。
瑞喜呆呆半跪着,直到狸花蹭他的腿才回过神,脸上缓缓露出笑意,还慢慢加深。
因昨夜之事,弘历再次心生愧疚,所以到荃蕙阁中陪她用午膳,冬月里选衣料裁新衣,也额外多为她准备了两匹缎子,还从私库中寻出一对翡翠手镯给她,这样的待遇别说其他侍妾,就连同为侧福晋的佩兰都从未享受过。
乾西五所又生传言,并且还污秽不堪,都说荃蕙是靠闺中手段才鲤鱼翻身,但也只能让弘历迷恋一时,绝不会长久。
暮云斋里那些侍妾的讥言,荃蕙听在耳里,怒在心里,但面上还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