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楚香莹还活着,她柳絮儿就别想得逞!
楚香莹再次低头望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楚瑜,心中十分焦急,叠声道:“哎呀,死福贵,臭福贵,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她真怕福贵再不将黎叔带来,她娘若是下定决心,让人将她送走,那她家兄长果真就要清白不保了。
就在楚香莹站起来,在床边焦急的踱步之际,床上处在深度昏迷的楚瑜,两边眼角却有两滴透明的液体凝结,片刻后迅速滑落,消失不见。
就在柳絮儿的再三游说下,楚母眼见着就要同意她的做法了,这时,院门外终于响起福贵高亢激动的声音:“黎叔,你快点快点,救命啊,我家少爷要死啦!”
楚氏一听,有人胆敢咒她儿子死,立时脸色大变,沉声道:“胡说!来人,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恶奴,给我拉下去砍了!”
正要蹿进院子的福贵一听,瞬间闪至黎叔的身后,惨白着脸道:“黎叔黎叔,救命!”
黎叔闻言,轻捋了下胡须,向楚母浅施一礼,道:“楚夫人安好!”
楚母沉着脸,狠狠地瞪了福贵一眼,不愉地看着黎叔说:“黎大夫,我要教训我家的恶奴,请你让开。”
谁知,黎叔异常认真地回答说:“夫人恐怕错怪了福贵,他说的并没有错,少爷他此时的情况的确十分危急。据福贵所说的征状,少爷所中的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南鄅国皇室特制的顶级迷药,此迷药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若是短时间内不予解开,恐他将永远昏迷下去。”
“你说什么!果真如此?”楚母一听,脸上顿时浮现惊恐之色,可黎叔竟然对着她连连点头,她立时趔趄了一下,险些晕倒,幸好身旁的婢女及柳絮儿及时扶住了她。
这时,楚香莹突然自屋内冲了出来,大声问:“黎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黎叔转身看着她,再次微微点头,这下,连楚香莹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连忙扯过他就往屋内走,福贵一见,赶紧背好身上的药箱,紧跟了上去。
楚母本想跟上去看看,可她刚刚抬步,却突然两眼一闭,终是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顿时,后院的这些女子,个个争先恐后的跑来想要搀扶她,被柳絮儿一声大吼终给镇住了。
柳絮儿远远地看了看屋内的情形,见楚香莹和福贵在忙碌地给黎叔打下手,根本无暇顾及她母亲晕倒的事情,不由相信了黎叔的话,开始担心起楚瑜的安危来。当下,她也只好带着满院的女子,扶着昏迷的姑母出了楚瑜的院子。
其实,黎叔没有说谎,此时的楚瑜看起来确实极为凶险,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他想要救醒楚瑜,还是需要颇费一番精力的,只因他没有对症的解药。
而黎叔想要解了楚瑜的症状,起码得花费一天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楚瑜除了继续昏睡,别无他法。
这个世上,此时最郁闷的人,当属惠王慕容皑了。
他原本以为今日寿诞之上,先生会助他一举夺嫡,可是,他坐在宴席之中,苦等良久,直至宴席散去,始终没有等来半分异状。
究竟出了何事,以至先生的计划,临时取消了,他不得而知。
事后,他回到惠王府,下人更是告知他,先生并不在府内。
可是,片刻后,慕容皑又开始担心先生的安危,他不相信先生如此费心的谋划会是涮了他,此前先生从未欺骗过他,且一心为他谋划,如若他因为遭遇了突发事件而耽搁了此事,还有些说得过去。
就在慕容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先生终是回来了。
慕容皑连忙上前检视着先生,得知先生身体无虞且无其他异状发生时,慕容皑终是忍不住当庭发怒,责问先生何以出尔反尔、不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这一次,先生不但用他那异常狰狞的面具直直地盯着他,他还有种错觉,觉得先生似乎恨不得将他的脖子给当庭拧下来。
就在慕容皑心生恐怖之时,先生终是错开了视线,并且言说,目前时机未到,恐起事后,功败垂成,让他稍作忍耐,待时机成熟了,他必会助他登上九五之位。
慕容皑在经历了心惊胆战的恐吓之后,又是万分的感动,觉得此生他能得遇先生,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先生临走时,还说,为了不让太子和皇帝起疑,让梅贵妃多去皇后宫中走走,与之交好。
慕容皑虽然不明白先生此番嘱咐有何深意,可他也连忙应下,待先生走后,他便亲自进宫去见他的母妃梅贵妃,执行先生的指令。
太后六十寿诞,皇宫热热闹闹地举办了三天的庆典,终是顺顺利利地完成了。
这三天来,皇后梁氏是异常的痛苦,她一直觉得身体不适,只是,召见了无数的御医来诊治,都说她身体无恙,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在面对太后婆婆及皇帝相公的异样目光时,皇后也只是咬牙坚持着。
没想到,她的死对头梅贵妃,这一次却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一再对她嘘寒问暖,这令皇后心中异常难言。
这天晚上,顺德帝与梅贵妃一道相携前来探望皇后,梅贵妃送来了上好的补品,温言软语的向皇后表达她深深的关切之情。
皇后直觉地心中抗拒,脸上的神色也一直是淡淡的,顺德帝一见,竟然大声地责备她不知好歹,辜负了梅贵妃的一番好意,还说她也不照镜子看看,都人老珠黄了,这般装模作样的行为,简直失了皇后的风仪。
皇后听了,心中异常寒凉,这个放在心上一辈子的男人,他的心中始终不曾有她,她明明身体极其难受,却被他说成矫揉造作意欲向他争宠。
罢了罢了,她早该死心了不是,为何还会心中对他有所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