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城镇上一官宦人家府里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大小姐出身高贵,成亲的陪嫁丰盛无比,她也是其中一件,随着大小姐嫁为人妇,身份已然转变,应当尊称一声“夫人”了。
老爷对夫人没有感情,不过是父母之这门亲事不过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老爷在成亲前就有了喜欢的姑娘,与她情意相投。
在婚前老爷可谓是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随着事态的发展,家里面最终的退让是待成亲之后,可以将那位女子抬进府门,封为侧福晋。
两人正是相爱的时候,老爷自是不肯,哪怕对当时的来说让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成为侧福晋以是最大的让步。
最终被压着与夫人成了亲,但心中已升怨念,成亲当晚极其敷衍地掀开夫人的红盖头,甚至都未曾仔细端详一眼新娘的容颜,便自顾自地躺在一旁沉沉睡去。留下满心期待的夫人独守空闺,泪水浸湿了绣枕。
夫人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呵护着长大,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委屈,虽是主母却要日日忍受自已的夫君总是不着家,心里有别的女人往外跑。
积怨已久便想除了外面那个女人,做奴隶的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按照夫人的指示偷偷溜出去买凶杀人。
那个女人是死了,死的时候肚里还有未成形的孩子,她是不忍的,而她只是个听从主子命令行事的卑微丫鬟罢了,这深宅后院中的种种阴暗之事,又岂是她所能掌控和改变得了的。
然后面的发展却不如夫人所愿,老爷在知道她心爱的女子死后表现的很平静,没有悲痛欲绝,没有大吵大闹,也没如夫人的愿把心放在她身上,反而变本加厉地流连于外,夜夜留宿在那烟花柳巷之地的花楼之中。
两人本就算不上好的关系也急速下降,如履薄冰,夫人曾经声嘶力竭地质问过老爷为何要如此待她,得到的回应却是强硬的拉开揪住老爷的衣服,以及那冷淡至极的一句。
“夫人累了,来人送夫人回房吧。”
纸终究包不住火,老爷并不是表面那样毫不在乎,他一直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深知此时此刻绝非与夫人正面冲突的良机,一直不动声色地在暗地里展开深入调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相都被摆在了明面上,在面对人证物证的指控下,夫人需要一个替罪羊,那个人毋庸置疑会是一手操办的她,夫人只用要死不知道不承认,泪眼婆娑的把自已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哭诉着自已对此事一无所知,全然没有料到平日里纯良的贴身丫鬟竟会背着她做出这般天理难容之事来,定是丫鬟忠心耿耿见不得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而做了错事。
赶在老爷的下一步动作,夫人便让人把她拖下去杖毙,防止后面被策反,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她知道的太多了。
两人都清楚死的不过是个挡箭牌,真正的幕后之手就在眼前,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等级森严、礼教束缚的封建王朝之下,以夫人母家背后的势力,如今这情况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她是个孤儿,也不是从小跟在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因为聪慧偶然间识得几个字,派到还是小姐时的夫人身边念话本诗集之类的,舍弃她是最好的选择。
一席破败的草席就成了她最终的归宿。
身上的的伤口痛到麻木,好像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脱离梦魇轻颤羽睫张开了双眼。
鼻尖萦绕着空气中弥漫的中药味,浑身没什么力气,还有些虚弱,身上的那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已经被换下。
那个在乱葬岗待自已出来的小女童坐在窗边注视着外面。
听见有动静的女童看向醒来的她指着外面的鸟儿。
“它们在做什么?”
躺在床上的人费力的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她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的风景,一棵树上的鸟儿在枝头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