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幼时很傻的,以为出逃成功是自己聪明。殊不知每一次,哥哥都在身后。”
“后来,我十岁那年的夏天。有次白日玩狠了,夜里说什么也睡不着,就爬起来,找兄长。当时时辰比现在还要晚,我哥房间里的灯却没熄。”
“我从门缝往里望,就见我哥正在看兵书。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整日把自己埋在奏章里的父皇。”
“我突然就哭了。”
白羽遥心波微动,看向凌墨安,听他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心疼他们,或许是愧疚自己帮不上忙,又或许二者皆有。”
“我的记忆里没有母亲,父亲又勤于朝政,鲜少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格外依赖哥哥。那夜回去后,我就想着,多少也要学点儿吧,不然万一有天哥哥需要我,我却帮不上他,该怎么办啊。”
白羽遥语气惊讶又委婉,问。
“墨安,没有见过母亲?”
凌墨安摇摇头。
“哥哥说,母亲是在我不记事时染病而亡的。我恨自己当时太小,长大后看了画像也忆不起分毫。”
而且越长大凌墨安越能发觉,他的父亲似乎在闲暇时也不怎么来看他。
再大些,他明白了。
那是不愿。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想不通父亲为何不愿。
这种问题,没法问。
“墨安。”
白羽遥止住步子,转过身郑重看着凌墨安的眼睛,说。
“你已经很棒了。”
这一瞬,漫天繁星不再高悬。
凌墨安深笑,也重现了些孩子气,道。
“我也觉得。”
天冷,但气氛到这了,白羽遥感觉如果不亲他一口,有点儿不合适。
。。。反正周围没人。
“羽遥。。。呜~”
咬舌头了!哎呀,这个热情。
空街一角,两团白气相互纠缠。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荡手往回走。
俩人问问答答,消磨长路。
“墨安,假如,我说假如,卫太守要真像你台词里写的那样,官员维护,百姓喜欢。你该怎么办啊?”
凌墨安了当道。
“如果是卫太守的话,轮不到我来操心。事有前例,他若效仿,还敢往兄长眼前凑,那他就是找死。”
“灯下黑这招,从来都是兄长对别人用。”
白羽遥问。
“若是其他人呢?”
“杀。”
凌墨安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