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拉上门,慢慢地,靠着玄关处的墙壁滑下来,坐在地板上。
于辞从来没觉得这么疲惫过。
好像踏进家门,卸下一切伪装用的厚重盔甲,却迟迟没有等到一个能上前拥抱他的人,于是原形毕露。
到底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到底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房子里又安静下来,声控灯没过一会儿就灭了,他再次处于黑暗之中。
他听见隔壁别墅的门被打开了。
……
沈延刚打开门,直直对上在客厅呆着的沈白开。
羊驼伏在毛毯上,嘴里叼着根干草,慢条斯理的嚼着,一派安详。
沈延觉得见鬼了。
他已经预知到了什么,行李随地一搁,鞋都没换就大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他出门前摆的整整齐齐的三大排鞋盒,这会儿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其中有两三个已经被不明生物的脚丫子给踩扁了,正惨兮兮的敞着开口。
“草泥马德……”沈延咬牙切齿,反手摸到了墙边的扫把,扭头,“丫的沈白开!你给老子死过来!”
羊驼反应迅速的撒腿就跑,脚丫子还在木地板上打了个滑。
沈延注视着羊驼身姿矫健的背影。
内心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狗东西……”他骂着,蹲在地上重新把鞋盒摆好,又站起来,回到玄关关上门,换了拖鞋,把行李箱拎上二楼。
沈延收拾好东西,把行李箱推到墙边立着,抬眼看向对窗。
黑漆漆的一片。
他皱起眉。
于辞明明比他早回到。
他收回视线。
算了,没准人早睡呢。
……
第三次听见通话提示已关机之后,沈延还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