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九千岁吗?”小煜诧异地问,像看妖怪一样看她。
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没听说过九千岁的?
“听说过啊,但是,他不是已经随着与太后的那一场搏斗,死了吗?”她那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子的。
听说若没有九千岁,就不可能有那样的太后。说是那时候的南凌,表面看似太后掌权,其实实权在九千岁手里。
“他才没有死呢,他只是带着妻子到太白山上修身养性去了,临走前,皇上还封了他千岁王的,就算他不在天都,依然很可怕。”
“你倒是懂得不少。”鱼沉歌赞赏地摸摸他的头,真的是一幅小大人样,看得出来,他这几年是真替他爹操碎心了。
“所以,你要你爹去讨好这个人?”一个丞相去讨好一个太监,她的晏舟哥哥不应该这样卑微的。
听说,当年丞相和九千岁可是斗得水火不容,若真送上门去讨好,岂不是让那个太监羞辱?
不行!
这事行不通!
小煜用力的点头,“九千岁,不,是千岁王,他回到天都了,明日爹和我要去登门拜访。我正在愁,要送怎样的礼才不至于丢脸。”
二叔什么都不缺,三叔是皇商,送的东西必定是不凡之物,还好四叔不在,这么一比,他们到场也算赢了四叔。
九千岁和千岁王,差一个字,可是也差了很多。
至少相和王,王大。
但是,非得放下傲骨去讨好曾经的敌人吗?
“必须啊,你想,爹在朝中不懂做人,万一别人对他不满了,一起对付他,到时候没人帮他,岂不是很惨?”
鱼沉歌无言反驳,这孩子考虑得可真长远。
“所以,对千岁王好些不会错的。”有那个人在,再如何,也能保得住爹。
他可是常常听人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仔细想过了,除了皇上,二叔就是那棵大树。
鱼沉歌居然也被一个小孩子说服了,而且连想要反驳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可是,你又怎能保证,那个人就一定不会对你爹下手?”她可听说这太监的恶行恶事一箩筐。
“咦?我没告诉你吗?九千岁,也即是而今的千岁王,我喊他二叔。”小煜一脸才想起的样子。
鱼沉歌诧异地瞠目,不敢相信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那她方才是白白七上八下地担心了吗?
“既然你喊他二叔,那说明他与你爹关系匪浅,为何还需要备礼讨好?”好奇怪。
“总要以防万一嘛,再说,虽然是二叔,上门拜访也不能空着手去啊。”小煜一副大人的口吻,继续托腮苦想。
鱼沉歌又再次被他说服,认同地点点头。想了想,正想说包在她身上了,忽然,那边书房的门开。
她赶紧起身,箭步离去。
不能这么傻,再给他赶她的机会啊。
她保证,帮小煜做完这事,若他还执意要她走,她绝不会再留下来,惹他烦。
两个男人从书房里走出来。
“咦?鱼姑娘为何走得那般急?”阿言看着跑掉的身影,纳闷地问。
薄晏舟只是抬眸瞧了眼,看向石桌那边低头看书的儿子,嘴角勾起清雅浅淡的笑弧。
……
翌日一早,鱼沉歌怀揣着东西匆匆出了门,找到天都的当铺。